“因為天師的輕功比我高。”
周奕聽罷笑了起來
云帥出了獨孤家的大門,回望一眼,長呼了一口氣。
此次雖沒談成,但他也放下一樁心事。
之前總擔心忽然與對方一個偶遇,然后就被追著打殺。
這次帶著禮物,主動登門服軟之后,再見面至少可以談談。
但是,讓可汗獻出西突厥
這想法未免太離譜了.
云帥走后,大堂中又響起說話聲。
“你不是故意嚇他的”
“當然不是,怎么,你覺得我話有不妥”
獨孤鳳想了想,輕“嗯”了一聲:“先不說怎么打得下來,只是管控這么大一片疆域也極其困難。”
“我會有一群得力又靠譜的人手。”
周奕賣了個關子,沒有往下說。
云帥走后兩個時辰,侯希白便輕搖折扇瀟灑登門。
“虎牢關有消息了”
“正是。”
侯希白正色道:“周兄,該行動了。”
侯希白詳細講述偃師一地的布置后,周奕與獨孤鳳先去見過祖母,之后一道入宮,與獨孤峰、盧楚、郭文懿等人商定好戰事開啟之后的安排。
很快,趙從文帶著楊公卿、張震周前往偃師。
周奕在宮中與楊侗聊過一陣,趕著月色朝偃師而去。
城中居民瞧見大軍調動,知曉影響中原局勢的一戰即將到來.
……
“轟隆隆!”
濁浪排空、聲震如雷的黃河,正以金黃色的巨流裹挾著泥沙,帶著不可阻擋之勢滾滾東去。
在山勢夾迫之下,大地如裂開一道深邃的縫隙,形成了汜水河谷。
遠遠望去,虎牢關像是從汜水西山的嶙峋骨架上生長出來一般。
這座關城能夠有效封鎖東西交通。
軍隊、商旅欲由東向西進入洛陽盆地,或由西向東進入廣闊平原,必走此關,繞行則需翻越更險峻的山嶺或遠渡黃河,極其困難。
深秋時節,蕩漾起一股寒氣。
高大的關城之上,有著大批軍卒徘徊守衛,嚴陣以待。
而在城內那棟高大雄偉的守軍統帥建筑內,負責把守虎牢關的裴仁基、裴行儼父子,只坐在靠下手的位置。
主座沒有置備高椅,僅是一張黃色軟墊。
背后呈一香爐,屋內無風,暖香浮細。
一名瘦高枯黑,頭發結髻以白紗重重包扎的天竺僧人,正以一個奇怪的姿勢打坐。
因其臉黑,額頭放光更加明顯。
那是將五脈七輪與精神瑜伽術練至極其高深的境地才有的表象。
此人正是當下瓦崗寨的精神導師,天竺狂僧伏難陀。
伏難陀身邊,還有一名威武高大的男人,參加榮府壽宴的人一定對他很熟。
他背后的五把刀,更是身份象征。
蓋蘇文經過伏難陀的精神奇術修補,于壽宴留下的心靈創傷基本撫平。
就連一旁的南海仙翁晁公錯,也恢復了往日里的仙風道骨。
雷八州坐在晁公錯身旁,他待在這個虎牢關,總感覺渾身不自在。
尤其是當下商議的話題,更叫他如坐針氈。
“偃師那邊已經行動了”
“是的!”
裴仁基看向蓋蘇文,他這個守將做得很稱職,除了排兵布陣,消息掌握得也非常及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