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武道宗師,面對伏難陀的偷襲大概率也是一擊斃命。
他打得好算盤。
這一擊殺掉杜伏威,可斬獲方才諸將積攢的威勢。
強取豪奪,將聲名地位攫為己有,對他來說屬實平常。
勁力經伏難陀三脈七輪,透過小腹發出,形成令人呼吸困難,似暴風般的氣罩。
下方的裴行儼受到波及,心中駭然,感受到彼此間讓人絕望的巨大差距!
那黑瘦枯僧的身體中迸發出的力量使得他腳底板都生出涼意。
擋不住的,杜伏威怕要死在這突如其來的一擊之下。
裴行儼正這樣想,忽然一道勁力似狂風般卷來。
他像是風中枯葉,受力之下雙腿再夾不住,掉下馬背,重重摔在地上。兀自一呆,城墻上的裴仁基大聲呼喝,見兒子發愣,立馬跳下來要將他拖離恐怖戰場。
才一落地,進入戰場十丈內,忽然雙目昏沉,精神搖曳。
趕緊咬破嘴唇,定了定神,將兒子拖出。
裴行儼精神恢復,拉著老爹一道朝虎牢關倒退,眼中多了一道白影,正擋在杜伏威身前。
速度好快!
他方才沒眨眼睛,卻沒留意到白影是何時出現的。
裴仁基猜到他在想什么,直接道:
“伏大師先出手的,但對面速度還在他之上。”
又低聲叮囑:“快回城樓,軍陣不出,我們已無法參與。”
裴行儼再不談什么年輕氣盛,與老爹返回城樓,在近南海仙翁處站定。
城下又是一番光景。
杜伏威已安然撤退,天竺狂僧正與天師對峙。
裴行儼看了身旁晁蓋二人一眼。
一人攥拳,一人握刀,伺機以待,他忙躲兩步,不愿再受波及。
四面八方,數萬目光匯聚。
天竺僧的臉上展露笑容,身體舒展,享受著萬眾矚目。
“天師,又見面了,貧僧這次可不會留手。”
“哦就憑你”
周奕轉目在虎牢關城頭上:“再加那兩個手下敗將”
晁蓋余光相碰撞,縱身躍下。
二人輕功不俗,南海仙翁廣袖大襟,予人飄飄滯空之感。
蓋蘇文霸道聲音響起:
“勝敗豈在一戰之間,笑到最后的那個人,才是贏家。天師果有膽量,今日切勿逃走。”
“不錯。”
晁公錯一拂廣袖,掀亂西風:“當日天師以精神秘法偷襲,勝之不武。今次伏大師在此,你豈能故伎重施。”
周奕不由笑了:
“你們讓我想起曲傲,被人家縫補精神后,本事稀松,口氣不小。”
晁蓋二人被當眾羞辱,神情一變。
但想到榮府壽宴那一幕,他們卻無膽動手。
加之與伏難陀有過約定,于是暫壓怒火,只把氣勢殺機傾瀉,為狂僧助陣。
伏難陀雙手合十,他沒有兵刃,卻大膽朝周奕走去。
所有人都能窺見他的底氣。
旁人越是矚目,伏難陀氣勢越盛!
他一邊走,一邊說話:“天師,你知曉什么叫做還梵歸一嗎”
周奕沒答話,他自問自答道:
“我是梵,你是他。你是梵,我是他如蛛吐絲,如小火星從火跳出,如影出于我.”
他的聲音乃是一種詭異天竺魔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