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賢一聽,低頭行了一個禮,轉身出了雅間。
一出門,看著撫著欄桿看風景的城主和師爺,忍不住上前交代了一句。
“城主大人,那個木盒,煩請務必送到皇城......”
城主大人一驚,隨后看了師爺一眼。
師爺拱手回道:“老爺放心,今天就送去皇城的鎮西王府。”
城主大人點了點頭:“告訴他們,這也是王老爺的意思!”
師爺一聽,再次震住了。
就在他欲要跟王賢再說上一句話的時候,才發現這家伙已經飄然下樓,往湖邊而去。
臥槽!
這一回,怕是要輪到鎮西王府的公子心驚了!
城主大人悠悠地嘆了一口氣,拍了拍師爺的肩膀:“告訴那些家族,廬城再無采花大盜了!”
“臥槽!”
師爺聞言猛地一驚,望著王賢的背影輕聲嘀咕:“大人,這是一個狠人啊!”
“你說呢?”
城主大人悠悠說道:“有些事情,就算你知道也不一定要說出去!”
......
來到湖畔。
秋香已經在一葉扁舟上等著王賢。
王賢嘆了一口氣,想了想,這會若往死里睡,好像只有這湖心小島上的竹林了。
秋香一邊劃船,一邊問道:“公子,樓上的客人是?”
王賢手里捏著幾朵梨花,放在唇前醒酒。
想了想回道:“城主大人,管他做甚?”
就在這時,前方突然傳來一陣悠揚琴聲,叮咚聲響起,王賢微微輕嘆。
心道你這模樣就已經傾國傾城了,倘若連這琴聲也勾人魂魄。
不知要禍害什么樣的男人,你才會安心?
秋香看著王賢的模樣嘻嘻一笑:“你不覺得,聽了姐姐這琴聲,連這湖邊的一抹腥風,也變成了淡淡的香氣?”
悠悠琴聲,還有一抹淡淡的清香。
王賢想了想,那是竹葉的味道。
這一刻,他暫時忘記了梨園的王老爺,忘了即將要去的梧桐書院。
甚至將捏在手里的梨花,松手之際,飄落湖水。
今天他沒有動手,卻殺了唐家的唐七。
倘若這家伙在踏上露臺的時候,便如實相告,以他和唐十三的交情,未必非要這家伙的性命。
還有一件事,只怕今天夜里,鎮西王府就會收到那個木盒。
他甚至懶得去想,某人看到那手,那封信的神情。
只是一步下船,往竹林而去。
看著那個坐在屋檐下,一雙纖纖玉手,輕撫琴弦的女人。
身上穿著柔軟絲綢,臉上罩著一方黑紗,地上鋪滿了鮮花。
好一個人比花美。
這種美已不是人世間的美,已顯得超凡脫俗,顯得不可思議。
走進竹林,王賢摸著額頭嘆了一口氣。
突然問道:“你說,那夜我在客棧里殺的是獨行大盜?還是今天死的家伙,是廬城通緝的采花賊?”
納蘭秋萩一愣,雙手輕撫琴弦,停下了彈奏。
抬頭望著王賢淡淡一笑:“你就快要死了,還有心思問這事?”
王賢聞言一下子跌倒在地,瞬間將絲巾捂住了嘴巴,輕輕地咳嗽起來。
納蘭秋萩嚇了一跳,驚道:“你可不要死在我的面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