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賢嘆了口氣,指著一旁的白幽月笑了起來。
說道:“我這身體不方便,就請我師尊陪著一起來見老爺。”
皇帝放下書卷,走過來捏著他的小手看了又看,又摸了一下額頭。
皺眉問道:“怎么回事,在廬城不還是好好的?”
王賢淡淡一笑,回道:“晚輩狂妄,惹得老天生氣,斬了我一劍,就成這樣子了!”
“你想與天斗?不知凡人不可問天?”
皇帝先是嚇了一跳,然后笑道:“然后呢?要不要朕傳御醫?”
“不用了。”
王賢眼珠子轉了轉,悄悄說道:“我這是命,不是病,靈藥我身上就有,沒用。”
“那要怎么辦?”
皇帝有些急了,放下王賢的手問道:“總不成一直這副模樣,你以后如何是好?”
王賢以手指天,笑道:“或許老天那天垂憐,就好了。”
皇帝眼里一道光芒閃爍,跟白幽月問道:“白先生,予安呢?”
王賢一聽,眼里立刻發出了光。
忍不住問了一句:“師尊,原來你早就見過老爺了?”
白幽月懶得理他,只是跟皇帝淡淡回道:“他跟子矜,跟在先生后面,去斷龍山歷練去了。”
王賢閉上了嘴,心想早知如此,自己也不用親自來一趟。
有師尊在,自己操什么心啊?
侍女將煮好的茶緩緩倒入杯中,端了過來。
卻不由得看著眼前這個連說話好像都沒什么力氣的少年。
心想這是誰家的公子,這么大的架子,需要禁軍首領抱著進來?
皇帝聞言點了點頭,笑道:“予安有先生教導,能去山間吃些苦頭,也是好事。”
說完突然又說了一句:“王賢,南山寺的麻煩,是不是你搞出來的?”
王賢眼珠子又轉了轉。
想了想回道:“我原本下山,去百花樓里喝酒,卻沒想到被那惡頭陀擄去了南山寺,這可怪不得我。”
“噗嗤!”一聲。
白幽月忍不住笑道:“你一個人去百花樓?”
“不然昵?”
王賢撇著嘴說道:“我打聽到那頭陀的相好,是百花樓的掌柜,所以就去了。”
皇帝聞言,悠然笑道:“你一通亂來,搞得端王的王妃,你家老大,還有皇城無數的修士統統涌去了南山寺。”
“還有,那座千年寺院,最大的金殿變成了廢墟,是不是你搞的鬼?”
“我想你總該知道,皇城不是江湖,更不是廬城,你怎么也得守些規矩吧?”
王賢搖搖頭:“我可沒那個本事,那是老天落下數百道金劍,斬在我的身上,也斬在那老和尚跟胖頭陀的腦袋上.......”
“老天要毀了那金殿,我能怎么辦?我又不是神仙。”
其實他還有一句話沒說,心道我又不是你的臣子,也不想做你的臣子。
就算是天子腳下又怎么樣,大不了我扭頭回書院,再不來了。
白幽月淡淡一笑,說道:“那頭陀跑去書院重傷了學子,我這徒兒也算是為民除害。”
要說護短,她可不比老道士差上幾分。
甚至因為王賢吃的苦頭太多,她只會更加寵愛自己的徒兒。
更不要說,王賢還將不死經的下半卷,也從東凰族的禁地,帶了出來。
要不是現在連一步路都沒法子走,估計這會就扭頭一溜煙,往皇宮外跑去。
皇帝問道:“你說那頭陀還是百花谷的執法長老?”
王賢回道:“是的。”
皇帝突然笑了起來,就好像剛聽見天下最可笑的事情一樣。
王賢一愣,忍不住問道:“老爺,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