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王賢搖搖頭,回道:“你看我像白癡嗎?那天大將軍帶著公主來鐵匠鋪里求劍,我趕走了他們......”
“為什么?”
子矜不解地問道:“鐵匠不鑄劍,開個鋪子在書院做什么?”
王賢嘆了一口氣,苦笑道:“鐵匠有了心魔,暫時不會鑄劍了,這衣缽他要傳給龍驚羽。”
“就為了那傳說中的神劍?”
子矜一聽呆住了,忍不住喃喃自語道:“為了一把莫名其妙,甚至會不會出現的神劍,竟然有了心魔?”
“不然呢?”王賢說道:“鐵匠一生鑄劍,他的心里只有神劍。”
“或許他也想,在放下之前,鑄造一把屬于他自己的神劍吧?”
子矜聞言,一時有些茫然。
兩人走著走著,已經來到了小院的門前。
說著,說道,便岔了話題。
從子矜跟王予安的未來,說到了王賢要不要做大將軍,又說到鐵匠能不能鑄出一把神劍。
然而少女一點也不覺得兩人扯得太遠了。
就像王賢,不知不覺走到門前,任由子矜去推開自家的大門一樣。
好像兩人這樣已經很多年,就該在他受傷的時候,子矜扶著他回家一樣。
結果就是,當子矜扶著他,一瘸一拐進了院子,來到白幽月面前的一剎......
毫無來由的,白幽月見到了自己寶貝徒兒臉上,分明有一些抹不去的淚痕。
嚇得她忍不住問道:“是不是走得太快,傷了經脈?”
王賢搖搖頭,捏著衣袖,背對著子矜,悄悄拭去了臉上的淚痕。
松開王賢的手,子矜去看水缸里的小泥鰍,自然沒有看到王賢臉上的這一幕。
王予安的心思在子矜的身上,自然也沒有見到王賢的落寞。
或許在他看來,就算王賢眼下憂傷,那也是為了將死的李大路。
水缸里的小泥鰍原本已經鉆進石縫,一見子矜,又露出了小臉。
子矜一呆,想了想掏出一塊肉干,捏碎了扔水里。
一邊說道:“你就指望著他喂你,萬一他哪天把自己都忘了,你不得餓死啊!”
王予安聞言疑惑不解。
想了想問道:“子矜你這是說大路?還是我?”
沒等小泥鰍鉆出來,幾條小魚兒沖上來搶食。
看得子矜沒好氣地說道:“你們啊,就跟他一樣......沒出意,算了,明天我把你們統統都放生,這世界太小了。”
王予安一聽,臉色古怪地看了一眼王賢。
想了想問道:“怎么樣?連先生也救不了大路?”
王賢無言以對,挨著師尊坐下,卻在這一瞬間抬頭望天。
喃喃自語道:“求人不如求自己,這事,我會想辦法,你們都不要用操心了!”
王予安一聽傻了,怔怔地說道:“先生這心真大啊,他不怕大路師兄會死?”
王賢聞言,一時臉色漠然。
搖搖頭道:“或許先生見過的死人太多了,不差大路一個。”
白幽月一愣。
故意用一種漫不經心的語氣,看碰上兩人說道:“你是不是換個想法,讓先生把大路交給了你。”
“怎么可能?”
王賢搖搖頭道:“我一個渣渣,連子矜都打不過,如何能救大路的命?”
說完也不理會眼前的王予安,也不去問子矜那泥鰍有沒有吐泡泡。
而是掏出一卷道經翻開,靠在躺椅上讀了起來。
王予安眼見王賢不說如何救李大路,倒捧著一卷書看了起來。
忍不住拍了一下大腿,說道:“我說,你從這書里就能找到救命的法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