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賢的心神都在竹弓上面。
子矜的心神在王賢的身上。
兩人都沒有看到白幽月臉上的那一抹濕意。
子矜拿起竹弓,試著拉成滿月,最后依舊還差了一點點......
白幽月將手里的竹箭遞給王賢,輕聲說道:“月白風清,正是亥時,試試這一箭的威力吧。”
從子矜手中拿起竹弓,從師尊手里接過竹箭。
王賢深吸了一口氣,
看著兩人,突然說了一句:“師尊,子矜,那地方好像太遠了一些。”
子矜淺淺一笑:“你不試試,怎么知道?”
白幽月點了點頭:“你跟孫老頭學我風符,借了先生那一道天地之意,不就是為了射出這一箭嗎?”
王賢聞言點了點頭,往后退了一步。
抬頭望天,月色往中天而去。
他還是不敢相信,自己能射出那一箭。
最后想了想,竟然放下了弓箭。
走到桌前拿起狼毫,沾上朱砂,在一張黃紙上唰唰寫了幾個字。
然后將這一張黃紙仔細地裹在竹箭上面。
想了想,卻扭頭跟子矜笑了笑:“那個,借你一根長發,我綁住這封信,要不然,他們不知道我很生氣。”
“啊?”
子矜聞言,呆住了。
想了想,嘻嘻一笑,捏著幾根黑發在手,用小刀輕輕削斷。
從王賢手里接過竹箭黃紙,仔細地纏繞了起來。
一邊咯咯笑道:“我還以為你要打黑拳呢?”
王賢一愣,隨后淡淡一笑:“這黑拳打一半,剩下的讓他們去猜。”
“好了!”
子矜將纏繞了自己青絲的竹箭遞給王賢,微微一笑:“來吧,給我看看。”
王賢拿起弓箭,試著彎弓,瞄準了夜空里的一輪月兒。
白幽月一愣:“你要射天?”
“不是。”
王賢稍稍放低了竹弓,瞄準了西北的方向。
喃喃自語道:“我要讓他去那雪山之巔......”
說完,凝聚出自己所有的力量。
用老道士教他的道法,天書十年領悟的一絲時間之力,空間之力。
還有從孫老頭那里學的一道風符之力,以及先生那張符上顯現出來,不可琢磨的天地之地。
只是剎那之間,整個人臉色變得蒼白無比。
看在子矜的眼里,仿佛這一箭射出,王賢就要油盡燈枯!
白幽月嘴角輕動,往后退了一步。
在她和子矜看來,王賢依舊無法拉滿這一張竹弓......
不是竹弓太沉,是那如雪山一般的竹箭太重,比三十倍的重力還要重上許多。
幾乎就要榨干王賢所有的力量。
白幽月靜靜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她沒有說話。
她在等!
她知道,倘若王賢無法射出一箭,將會寢食難安。
畢竟,日后書院若是跟昆侖劍宗翻臉,互相報復的一幕,她好像已經看不見了。
她只要眼前這一刻。
就在這時,子矜突然往前一步......
突然站在王賢的身后,看得白幽月瞬間一呆。
但見月光幽幽,照耀著小院里的少男少女,月亮下的光影兩人變成了一個人!
兩只小手搭在一起,子矜在剎那之間跟王賢合而為一。
兩個人,兩份不同的力量,凝聚于竹弓、竹箭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