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沙滾滾,王賢只覺得昏天黑地,哪里是天書里的感覺,就跟地獄一樣。
一邊嚷嚷道:“我說秦廣王,有話好說,不要這樣啊......”
云里霧里,他還以為是秦廣王想找他喝酒了。
這才卷起一陣黑風暴,要將他從這漫漫戈壁之中,往九幽之下而去。
直到他再次睜開眼睛的一瞬間,才傻眼了。
這里不是九幽之下,也不是昆侖,更不是曾經去過的大漠。
眼前是一座比昆侖云起道觀還要小的道觀。
一座佇立在小山坡上的道觀,道觀甚至沒有名字。
若不是供桌上的三清祖師畫像,他甚至以為來到了某處廢墟。
神識掃視之下,門前幾棵老樹,不過數百級石階。
跟寒山寺完全沒辦法比。
道觀后面一口水井,兩畦菜地。
看來這里的主人也是跟師父一樣,自給自足,不求人。
“有人嗎?”
“我是王賢,我要住在這里?”
“你不說話,就是默認了啊!”
任他喊了半天,山前山后,也沒有人回答。
轉了一圈,王賢打開一間廂房,收拾了起來。
不管這里一天是寒山寺的幾天,不管哪一天能離開,他都得先找個地方落腳。
沒有寺院,道觀也行。
正好清靜。
收拾完房間收拾大殿,收拾出一張干凈寬大的桌子,一邊用來煮茶,一邊用來抄寫佛經。
直到他在這里安安靜靜地抄了三天佛經,也沒有等到道觀的主人。
他甚至有一種錯覺,把這里當成了昆侖南山的道觀。
師父下山去白雪城買酒,不知醉倒何處。
他在大殿里安靜地抄寫道經,完了就在大殿前的雪地里寫字。
故飄風不終朝,驟雨不終日。
當下的王賢只是換了一種法門。
早上先抄一遍道經,然后抄一個時辰的佛經。
再找了木棍,在大殿前的沙地里寫字。
一橫一豎,一撇一捺。
王賢又找到了在昆侖山的感覺,想著這樣也好,在寒山寺是修行,在這里也一樣。
這個陌生的地方,沒有人知道他是昆侖山的王賢。
也不會有人要他的腦袋。
上午抄經,下午也抄經,除了給兩塊菜地的蘿卜白菜澆水,就沒有歇下來過。
如此,不知過去了多久。
直到他將明光老和尚給他準備的干糧吃光了,才想著要去前面的鎮子轉轉。
銀幣金幣他有不少,靈石更多。
不行,還可以用刀劍跟人以物易物。
這一天的清晨,王賢出門了。
走在石階上,望向黃沙漫漫中的小鎮,輕輕地說道:“皇城的王老爺,來了。”
......
走了半個時辰,進了小鎮。
小鎮名叫沙城,在王賢看來,這是一個最貼切不過的名字。
他甚至在想,倘若那佛臺上的玉璧是一本天書。
會不會將自己送來傳說中的天路?
如果自己來到天路,會不會遇上唐十三?還有孟小樓和西門聽花等人......
在皇城他遇到了唐若玉,沒想到離開會文城之后,又遇到了唐青玉。
就算在這里遇到唐香玉,他也不會感覺驚奇。
結果,踏遍長街的王賢,遇到了一家包子鋪。
隔著遠遠地,王賢仿佛回到了龜城。
包子鋪前忙碌的老人有些像馬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