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賢笑道:“聽著呢,我在想一個老頭跟我算的一卦。”
“什么卦象?”
“未濟。”
......
曾經的文會元,在天圣宗也是一個衣食無憂的天驕。
直到他來到天路,吃盡了苦頭,才知道天驕兩字,離自己還遠得很。
這一日回到暫住的小院,卻是鼻青臉腫,滿身泥漿。
還好有百花谷的女子陪著他一路回來,這才沒有在半路瘋掉。
回到屋里,躺在床上。
想著西門聽花說的那番話,一直縈繞在耳畔。
今日一戰,他的自尊心在心愛的女人面前,被西門聽花一拳轟碎。
眼下的他心如刀割,心里不是為了臉上的傷痕痛苦,而是因為顏面掃地而猙獰。
“你不就修為比老子高一點嗎?回到天圣宗,他娘的誰知道你西門聽花是誰?”
翻來覆去,痛得他嗷嗷想叫。
卻沒有喊出聲來。
直到那個消失在街邊的黑衣男人走了進來,看著他嘴角動了動,說了一句話。
文會元聞言一凜,冷冷地喝道:“天路漫漫,又不是沒有死過人。”
黑衣男子淡淡一笑:“那就讓他去死吧,死在沙城,好像也不錯!”
窗外的女子聽到兩人一番話,一時怔怔無語。
看著端在手里的一壺茶,想著西門聽花說的那番話。
心里驟然一驚。
不好,倘若王賢也來了天路,那個殺神好像跟西門聽花的關系不錯......
若是那家伙得知,不知道最后會有怎樣的一個結局?
想到這里,忍不住幽幽一嘆,悄然離去。
心道,沙城黃沙漫漫,不知道最后會埋了誰?
......
吃了幾個包子。
王賢用手里的筷子,將桌上的陣法撥開一條生路。
未幾,只見兩只螞蟻頂著兩粒數倍于身體的肉干,雄赳赳地沖出的困陣,自主桌下一路溜去......
躺在一旁的張老頭睜開一只眼,笑道:“看吧,絕處逢生,也不是沒有可能。”
“那也得看天意。”
王賢扯了扯嘴角,望著夜空,喃喃說道:“希望有一天,天意即為我意。”
張老頭淡淡一笑:“你還是先想著今夜之事,你如何解決。”
兩只螞蟻一走,沒了困獸尤斗的風景可看。
王賢伸出小手,抹去了桌上的小小困陣。
看了一眼靠在躺椅上的老師,想了想去大殿里取了一塊獸毯蓋在老頭的身上。
想了想笑道:“在我看來,沙城不過是一個更大的困陣。”
“他們既然身在陣中,那么跟這兩只螞蟻又有什么分別?”
老人閉上眼睛,不說話。
王賢也知道,今夜之事,老師只怕是不會幫助自己。
如果張老頭真是這條天路的看守者,那么他便不能因為自己壞了規矩。
只是他也不覺得有什么尷尬,想到昏睡過去的孟小樓。
忍不住罵道:“只怕他們誰也想不到,昆侖山的殺神,正在這里看著他們!”
老人說了一句:“你要搞那樣?”
王賢用小手比畫了一個弓箭,做了一個彎弓射月的姿勢。
冷冷地回道:“天作孽猶可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