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害怕被對方尋仇,又或者是心虛。
走在夜霧中一個個身著黑衣,蒙著臉,手里握著刀劍。
白天出現在街頭的黑衣男人靜靜看著這一幕,看著唯一沒有蒙面的文會元,跟那個百花谷的女子。
心里發出一聲輕笑。
心道真是兩個白癡,你是來半夜襲殺,又不是單挑,還搞得自己跟英雄一樣。
丟不丟人?
跟這里天驕不同,他只是來自大漠的散修,對這些家伙并沒有什么好感。
因為獨來獨往,他才能活到現在。
看著跟在文會元身后的人群,男子微微皺眉。
跟文會元說道:“一會你沖進去,最多痛打那小子一頓,不要鬧出人命來。”
誰知文會元卻冷冷地喝道:“今夜,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嗡......”
一道看不見的光芒瞬間從沙城升起,將這一座沉睡的小鎮包裹起來。
正如王賢說的那樣。
桌上的方寸之間,可以是一個小小的困陣。
偌大的沙城,說白了,其只是一座大陣而已。
眼下,這座大陣將文會元一番不甘心的誓言,傳到了道觀之上。
傳進了張老頭和王賢的耳朵里面。
王賢一愣,心道那黑衣人果然老奸巨猾,明明想要天圣宗的天驕殺人,偏偏卻說了一番反話。
想到這里,他忍不住看著一旁閉目養神的老頭笑了笑。
“殺人誅心的話,我也會說。”
“只是今夜聽了這家伙這番話,才知道往火上澆油,更可怕。”
張老頭沒有理他,連眼睛都沒睜開。
因為他說過,今天夜里不會幫王賢。
也不會幫助沙城里的三人。
月半彎,靜靜地照耀著沙城。
數十名天驕聚集在一起,只是為了圍殺一個劍客,甚至是他們天路上的同伴。
這些家伙不知是閑得無聊,還是在戰場上廝殺得太久,漸漸變得麻木。
或許在他們心里,去殺一個天驕,就跟去殺一頭荒獸一樣。
百花谷的女子,看著文會元嘆了一口氣。
輕聲說道:“你真的想好了?萬一沒出了人命,以后怎么辦?”
文會元搖搖頭:“過了今夜,只要殺了那家伙,他的兩個同伴也會被殺破膽。”
望著身前身后的人群,文會元雄心萬丈。
靜靜地說道:“我們有幾十個人,怕什么?死都死了,他一個散修能拿我怎樣?”
道觀的王賢,聞言嘆了一口氣。
跟身邊的張老頭解釋道:“我不怕殺人,我怕麻煩。”
“因為怕麻煩,但凡要我性命的人,基本上都被我殺了......”
老頭嘴角一哆嗦。
沉默半晌才回道:“諸天不知有多少天驕英豪,你殺得了多少?”
王賢搖搖頭:“只要不惹我......我又不是荒獸,我只是怕死而已。”
“那確實。”
老頭嘆了一口氣:“生于天地間,誰人不怕死?”
“錚!”
王賢將鐵弓取了出來,擱在一旁,發出一聲鏗鏘的鳴叫。
張老頭一哆嗦:“你這張弓,有什么講究?”
“沒講究。”
王賢笑了笑:“我也不知道這張鐵弓打哪來,沒準明天就扔了。”
其實他還想說,自己有一張竹弓。
只是,師尊白幽月給他的那張竹弓卻實在太邪門,自己拼了命拉不開。
只有經過子矜的手,才能拉成滿月。
張老頭聞言淡淡一笑:“不依仗外物之力,還行,好好修行。”
王賢嘴角撇了撇,他其實想說,修行個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