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在伙計掀開簾子去候門的時候。
四個侍女手提著燈籠走進來,在王賢邊上的桌上擺上一壺酒,兩個金杯,瞬間往金杯里斟滿了美酒。
就在一幫人睜大眼睛之時。
一襲紅衣罩著白色披風的女子漫步而來。
風雪中“梆梆梆!”響起一聲更鼓。
有人喊道:“天干地燥,小心火燭!”
王賢的神識望出,只見一黑衣老頭手提更鼓,幽靈般地行走于風雪之中。
仿佛來自秦廣王的閻羅殿,提醒酒館里的人,死亡將臨?
更鼓響過,美人已經坐在了王賢的對面。
天涯路,斷腸人?
還有人在天涯,想要斷別人的幽魂?
讓王賢想不到的是,當侍女替眼前的女子拿走罩著的披風,看在王賢的眼里,眼前這個妖艷的女子,好像已經喝醉了。
只有胡可可見多不怪,端起夜光杯晃了晃半酒如血的美酒。
凝聲說道:“這酒真的有毒?”
烏鴉眼珠子轉了轉,說了一句:“他都敢喝,少爺你怕什么?”
說完低頭往杯里吸了一口。
跟著翅膀一閃,假裝跌倒在王賢的面前。
一聲驚呼:“王老爺,你給我酒里下毒?”
王賢懶得理他,而是跟瞎子招呼道:“老頭,什么樣的故事,才能值我這一塊肉?”
瞎子翻了一眼白眼,手指輕敲桌面:“我這故事來自天上,聽的人要么死了,要么就在去死的路上。”
此話一出,連胡可可也驚呆了。
瞪著王賢凝聲說道:“瞎子的話,你也敢信?”
王賢端起手里的夜光杯,晃了晃,讓酒香散發出來,淺淺地嘗了一口。
跟著幽幽一嘆:“生死等閑事,怕什么?”
“哦?”
坐在一旁,一雙鳳眼含煙,蛾眉輕皺,比龍清梅還要妖艷幾分的女子,輕囈一聲。
喃喃自語道:“生死等閑事,仗劍對千軍......有意思!”
瞎子聞言一驚,手指一掐,臉上的神情劇變。
脫口說道:“生死等閑事......月亮城的鳳姑娘,也來了鳳凰鎮......”
紅衣女子看了一眼瞎子,淡淡回道:“瞎子,你也要湊熱鬧不成?”
瞎子笑了笑:“日子寂寞如水,好不容易濺出些水花,老頭自然不想錯過。”
胡可可看了一眼王賢,王賢沒有吭聲。
紅衣女子沉吟道:“激將法對我沒有用,你也不用激我。”
瞎子嘆了一口氣:“老頭哪敢激鳳姑娘?”
“誰知道你肚子里打的什么算盤?”
紅衣女子淺淺一笑:“若有人對我用激將法,那可是異想天開了!”
瞎子沉默片刻,緩緩說道:“我不會這樣做,自然有人想試試。”
紅衣女子一愣:“誰?”
一句話還沒說話,門口的伙計突然發出一聲驚呼。
跟著,從酒館外沖進來一個人。
燈籠照在來人身上,只見一襲青衣的男子渾身是血,不,應該說血已經凝結成了冰渣。
來人耳朵,咽喉,胸口都是黑色的血漬。
就連王賢都呆住了。
除了當時自己在鳳凰書院的模樣,他還從未看見過一個人身上有這么多傷口。
瘋了!
就在眾人驚呼聲中,來人沖到紅衣女子的面前,一把抓住了女子的手臂,嘶啞著像要說些什么?
喊了半天,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