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那一夜神龍渡劫飛升,自然是一塊風水寶地。
而白幽月竟然將自己最后的日子,選在了斷龍山,莫說他,恐怕是王賢也想不到。
輕嘆一聲,先生回道:“斷龍山巔,倒是一個渡劫的好地方。”
白幽月蛾眉一皺,問道:“你要不要一起?還是說,這一方世界你還沒看夠?”
嗯了一聲,先生輕聲回道:“走不了。”
白幽月有些疑惑,當真是因為天地限制,還是因為自己否極泰來,比先生的運氣還要好?
只不過,她可不是龍驚羽,陳大路之輩。
她有自己的看法,先生怕不是不能離開,而是不想離開。
如此,就算她發出了邀請,恐怕書院的先生也不會離開。
突然想起一件事,白幽月問道:“王賢在南疆的蠻族,會待上多久?”
先生沉默半晌沒有說話。
畢竟這是王賢的事,遇到任何情況都有可能改變。
離開之后事,他又從何說起?
過了良久,先生才回道:“他的事情只怕誰都做不了主,一切都要看天意。”
白幽月仔細思量一番,淡淡一笑:“一想到離開之前,竟然不能見他一面,我這心里就難受......”
王賢是她唯一的弟子,她希望先生能明白自己的心思。
先生久久無語。
不知過了多久才回道:“于你而言,這方世界太小了......”
先生不想說太多,白幽月卻聽明白了。
沉默片刻之后,嫣然一笑:“你若得空見到我那徒兒,把我的事情告訴他......我會在另一方世界等他......”
先生一愣,苦笑道:“好。”
兩人一個在書院的竹林,一個在皇城煙雨湖畔。
想說的話一句都沒說出口,只是說了一堆沒用的話。
連關于王賢的那番話,白幽月也知道,自己的寶貝徒兒只怕要不了十年,就會踏破這一方天地。
十年很短,她等得起。
就像她等竹林里的男人,已經等了百年一樣。
對于明天還要面對的人和事,在她眼里,那都算不上事。
若不是為了自己的徒兒以后不受在暗算,這深水,又何必是她去攪動?
長夜難熬,那是皇城的老爺。
早起的白幽月睡了一個安穩覺,將福伯喚來,交代了一些事情。
福伯得知白幽月和老袁要離開皇城,不由得有些緊張。
小心問道:“小姐要離開多久?”
白幽月望著眼前的大湖,輕聲說道:“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王賢若回到皇城,會來見你。”
福伯一聽傻眼了,忍不住問道:“少爺要是回來,見不著你,怎么辦?”
白幽月嘆了一口氣,想了想回道:“告訴他,若有什么想知道的事,就去書院找先生。”
神伯這才松了一口氣,作揖道:“請小姐保重。”
白幽月淡淡一笑:“你若閑著無事,不如找個老婆陪你吧。”
只有她知道,王賢留給福伯的財物,就算他兩輩子,怕也花不完。
只要他不作死,去金鉤賭坊。
福伯聞言一哆嗦,笑道:“我就在這里給小姐,給少爺看著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