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幽月沉默良久,卻將納戒放在先生的面前。
淡淡一笑:“夜里把鐵匠喊來,我們喝一杯。”
先生笑道:“孫老頭讓他去找院長,只怕你想不到,王賢在家鄉遇到了院長,連著唐天和李玉,也是他給皇甫老頭找來的徒兒。”
白幽月一聽,氣笑了:“屁大的人,一天到晚盡替別人操心。”
“叮叮咚咚!”
清晨的煙雨湖,響起了一陣琴聲。
一襲白衣,站在湖邊練劍的西門聽花一愣。
心想這樣一個寒冷的清晨,誰會彈奏古琴?
唐十三,不可能。
他從來沒聽唐十三彈過古琴,更不要說孟小樓這個冷血殺手了。
躺在被窩里做春夢的唐十三自然也聽到了琴聲,她甚至有些討厭,心想好不容易做一個美夢。
你倒好,一大早就彈起了哪門子琴?
想要抒發心里的悶氣,還是懷念死在大漠的未婚夫?
披上衣裳,罩上襖子,洗漱一番。
唐十三來到客堂,看著蛾眉輕皺,一臉哀怨的唐青玉搖搖頭。
喃喃自語道:“大姐你是不是有病,我剛回來,你就彈這種凄凄切切的曲調?有這心思,不如去看西聽聽花舞劍!”
“叮咚!”
被唐十三一吵,唐青玉情急之下,用力之下,竟然弄斷了一根琴弦。
弦斷之音,猶如英雄劍斷,發出一道刺耳,讓人煩悶的聲音。
氣得唐青玉抬起頭來,瞪了唐十三一眼。
怒道:“一個男人練劍,有什么好看的?”
誰知唐十三卻安安靜靜地站在客堂外,望煙雨湖畔,風雪中的人影望去
弦斷只好罷手,唐青玉順著妹妹的目光望向湖邊
只是一眼,便呆住了。
且不說風雪飄飄,劍氣縱橫。
便是漫天雪花落在白衣勝雪的人影上,一時間竟然分不出哪是雪花,哪是舞劍之人。
少頃,一劍驚鴻。
卻給她一種驚心動魄的錯覺,恍若這斬雪一劍,刺破雪霧,往自己迎面而來。
唐青玉沒有見過王賢練劍,只見過他殺人。
而且便是殺人,王賢也是驚鴻一劍,從來不會讓人看清楚他出手的模樣。
哪里像眼前的白衣男子,哪里像是在練劍,就像是在雪中畫畫寫意一般。
時而皺眉,時而收起靈劍護于胸前。
好像是沉思,又好像是在等待,或是者尋找那一片要斬落的雪花。
就在她以為男子將在收劍回轉的剎那。
又是一劍刺破風雪,煙雨湖邊響起一陣細碎的鏗鏘之聲。
跟著,這家伙竟然在雪中漫步,恍若行云流水,一邊漫步,一邊舞劍。
惹得她忍不住一聲輕呼:“這是舞劍,還是練劍?”
唐十三嘆笑道:“好看吧?其實這家伙跟王賢一樣,很少在我的面前練劍。”
“什么時候練,要不要練劍,都得看他的心情,大姐你今天可有眼福了。”
誰知唐青玉看著,看著卻一聲驚叫起來。
“那誰,我想看看你的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