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是四大宗門的修士,還是皇城的某人,都想在先生離去之時。
來煙雨煙畔,來一場殺戮的盛宴。
李大路甚至不知天下修士,為何要跟自己的先生,一個連螞蟻都不忍踩死的書生為難。
只有王賢恍然之間,好像明白了一些因果。
趁著那些家伙還沒出現,默默地將面具戴在臉上,遮住了自己所有的氣息。
李大路一驚,卻沒有吭聲。
先生淡淡一笑:“如此也好,他們眼下誰也想不到,昆侖山的殺神回來了。”
王賢嘆了一口氣:“這是我跟師尊兩人的因果,落在了先生的身上?還是世人,強行將那不存在的因果,扯到了先生的頭上?”
先生聞言,久久無語。
望著茫茫的煙雨湖,喃喃自語道: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當時你師尊于斷龍山渡劫之時,我少了一些勇氣,還有一些放不下書院......”
“她等了我很多年,我卻在她需要我的時候,退卻了......”
王賢聞言,瞬間呆住了。
李大路直接呆若木雞,傻傻地說不出話來。
原來,書院的先生鐘情于離開的白先生,一直喜歡的人,竟然是王賢的師尊白幽月。
李大路感覺自己要瘋了!
王賢卻咧嘴笑道:“我師尊曾說過,每一次生離死別,都是為了在某一天不經意地重逢,先生,相信自己。”
先生聞言一愣:“她真的這樣說過?”
王賢咧嘴笑道:“學生打從昆侖山上遇到師尊,都不知跟他生離死別了多少回。”
先生點了點頭:“蜉蝣朝生暮死也能聞道,何況我們是人。”
王賢點了點頭:“弟子當年在鳳凰書院被人陷害之時,便是向死而生了......”
“好一個向死而生!”
先生聞言,身上氣息驟變。
從一個垂垂老矣的書生,恍若變成了一把將欲出鞘的神劍!
王賢剎那之間,為之一震。
想到了他跟東方云提出的那個要求,他要看看跟自己身體里相似,或者不同的劍痕。
而眼下先生的身上,就有一道若有若無的劍痕。
先生,將自己變成了一把劍?
不,不對!
先生應該是東方云所說的第三種境界,修行到最后,天下萬物皆可為劍!
莫說一草一木,便是一個眼神,也能殺人!
王賢想著自己還沒見過圣人,姑且將這一劍,稱為圣人之劍!
而在他眼里的四大宗門,卻跟皇城的某人勾結。
意圖狂妄之中,將斷龍山上污水潑在先生的身上,所謂的四大宗門同仇敵愾。
用自己的不可告人的目的,決定門下長老和弟子的生死。
就像皇城中的某人,以凡人之心妄想揣測天心,欲要為自己開創一個所謂的清平盛世。
聽了師弟的一番話,李大路快要瘋了。
難不成,先生來到煙雨湖,只是不想弄臟書院的一草一木?
還是說,四大宗門再次瘋了?
眼里有一抹怎樣也揮不去的震駭,因為他不知道師弟想做什么,不知道輪椅上的先生要做什么?
皇城的勢力除了四大宗門的長老,還有后宮里的那些家伙。
在李大路心里,先生一直想幫助皇帝陛下擺脫對四大宗門的依賴,讓皇朝再次偉大起來。
可如果四大宗門皇城向先生下手,自然說明了皇帝的態度。
想到這里,李大路要瘋了。
緊緊咬著下唇,看著王賢,用眼睛問道。
難道皇帝陛下就不怕師弟一怒之下,血洗煙雨湖?
難不成從今日以后,煙雨湖改名叫血湖?
王賢靜靜地看了李大路一眼,看著師兄臉色變得蒼白,心里微微一動,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
李大路頓時感覺有一道說不清的力量進入了自己的身體。
就好像當年在斷龍山,昏迷之時,感覺有一道神秘的力量進入自己身體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