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本的生意,九幽山自然不會做。
王賢的魂玉還在,秦珺自然也不再著急去尋找自己的學生。
用花玉容的話說,王賢就是一個禍害,走到哪里都不會吃虧。
淑女劍誰也搶不走,因為神劍已經滴血重新認主,除了秦珺誰都使不了。
而秦珺繼續做藏書樓的長老,令狐淵嚷嚷了幾天,不得已打消了將掌門之位再傳的心思。
所有人都在猜想,那個號稱青云山小師叔祖的王賢,去了哪里?
一陣風吹過,面前的油燈搖晃不定,天上半輪月兒高懸。
喝醉的王賢,在客棧后院的房間里煮了一壺靈茶。
油燈不是很亮,只能照亮房間的里的地板,門開著,卻照不到外面一寸之地,就好像外面隨時下一場春雨,把油燈澆滅。
夜漸深沉,月兒朦朧,四下無聲。
在這小鎮,這樣一個忽明忽暗的夜里,幾人能睡?
王賢睜大了眼睛,看著手里的道經。
喝了酒之后,他愈發顯得清醒。
他也不敢睡,畢竟這里不是青云山,更不要說,今天剛剛斬了一條十丈長的花蛇。
他不相信,這家伙竟然沒有同伴?
那家伙死之前,竟然威脅過他,他不相信這家伙真的只是口花花,嚇唬他而已。
低頭看著手里的道經,指若青蔥,手指卻有看不見的老繭,那是他握劍留下的痕跡。
劍在桌上。
一百四十四斤的金劍,加上劍鞘上十二顆寶珠,光是這把劍,就足以讓很多人打他的主意。
他在等,等一個不怕死的家伙,進來拔這把劍。
不知等了多久,院子里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吱呀一聲,門被人推開了。
一個黑衣蒙面之人,赫然站在門口,手里握著劍,眼睛死死地盯著桌上的金劍。
沒錯,來人的眼里只有劍,沒有王賢。
來人甚至直接無視了王賢,而是哼起了兒歌:“天皇皇,地皇皇。我家有個夜哭郎,行人念上一百遍,一覺睡到大天亮......你怎么還不睡?”
來在靜靜地站在門外,黑夜籠罩著身軀也籠罩著臉,手里的劍鞘卻仍在月下閃閃發光。
王賢依舊沒有吭聲,只是靜靜地看著來人。
看著,看著。
來人突然一步踏進客房,大聲喝道:“這把金劍,我要了!”
王賢搖搖頭:“你想多了,他是我的。”
來人厲聲喝道:“既然如此,拔出你的劍......還是說,這劍太重,你拔不出來?”
王賢還是搖搖頭:“我的劍不是拔給人看的!”
來人喝道:“果然是一個懦夫!”
王賢輕輕地撫摸著劍身,喃喃自語道:“你可以來搶,或者向我出劍,看看我能不能拔出來?”
來人聞言,一股殺氣涌出。
冷冷喝道:“我打這把劍,已經整整找了三個月了,沒想到卻被你捷足先登,真是可惡心!”
王賢沒有說話,一只手端著茶杯淺淺喝了一口。
一只手握住了劍柄,就像下一刻就是拔劍斬敵一樣,看得來人眼睛一縮。
手若青蔥,緊緊握著這把重過一百四十四斤的劍柄。
來人盯著他的手。
不用多說,如果不是金劍露出一寸,在油燈下金光閃耀,來人絕不會有這種反應。
來人看了一眼,笑道:“果然是這把劍,老天有眼,總算叫我找到了!”
一聲輕笑,劍已出鞘。
三尺長劍,剎那拔出,一股逼人的殺氣逼人眉睫。
一道肅殺的劍氣,逼得王賢眼睛都睜不開了。
等他看清楚的時候,只見一抹寒光如電,已經被籠罩在對手的劍光下,劍氣破空而來,直取他的胸口,和桌上的劍。
直到這時,王賢的手也沒有動。
他不動,金劍也不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