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女不知亡國恨,金陵的王爺也一樣。
風花雪月,狂風暴雨,都入不了他們的眼睛。
總以為鬼見愁路斷,從此可以高枕無憂,再不用擔心南疆的蠻族來襲。
甚至懶得去理會皇朝的王子爭霸,躲在家里享受歲月靜好,把一切的責任都扔給了在南山寺修行的皇帝。
殊不知,皇帝被白幽月刺激之后,一門心思只想飛升。
而這個時候,南疆的大軍已經從南海直上東海了。
身在南疆皇城王賢,卻難得在皇城里過起了逍遙自在的日子。
每天不是教風昦讀書寫字,就是守著小家伙練劍。
從離開巨龍城后,王賢再一次,做起了先生。
好在化形后的風昦知道修行不易,自己眼下是空有一身境界,卻沒什么本事,只好乖乖跟在王賢身邊修行。
這一日,消失了無數日子的薩通天,突然來找王賢。
看著握著寫字的風昦,老人松了一口氣,仿佛有了王賢這個先生,他也能少費些功夫教這家伙一些本事。
至少讀書寫字的本事,可以先讓王賢帶著小家伙入門。
王賢沒想到老人突然來找自己,問道:“有什么大事?”
老人眉宇之間有些愁緒:“眼見日子越來越近,胡可可還沒音訊,我怕他錯過冬至的那一天啊。”
王賢聞言,卻不以為然。
給老人倒了一杯茶,笑道:“他能提前回來最好,如果回不來,我就去替他了結這個因果,做人,總不能畏手畏腳。”
風昦聞言,忍不住嘿嘿笑了起來。
擱筆硯臺上,笑道:“看來少爺果然沒看錯公子......這些年,他吃的苦也都值了。”
王賢一愣,突然瞇著眼玩味問道:“為什么到現在,我快要離開了,你還是不問我,怎么幫胡可可了結因果?”
風昦搖搖頭:“我一個渣渣問了也是白問,有你跟老頭出手就行了。”
薩通天問道:“為何?”
風昦一臉認真地回道:“王賢說,老頭你以后就是我跟少爺的師父,我相信他不會騙我,就像他消失了三年,又突然回來一樣。”
薩通天打斷他,扭頭看著王賢笑道:“你是怎么教他的?明明要做我的學生,可這口氣比師父的還要硬氣。”
老頭惱火,看著風昦說道:“你知道什么是天地之道,君臣之道,師徒之道嗎?我既然是你的師尊,便是你的爹娘......”
“修行本逆天而行,你想想看如果連天地之道都不知道,以后修行起來,路會何其艱難。”
風昦一聽呆住了。
王賢卻淡淡一笑:“正好你來了,以后這些道理,就由你慢慢教他了。”
想了想,補充了一句:“我替你教他讀書寫字,練劍,已經不錯了。”
風昦想了想,終是沒有加入兩人的拌嘴,老老實實,一邊磨墨,一邊想著再寫一會兒。
薩通天卻遞給王賢一枚納戒,說了一句:“這是我在天牢里等死的時候,編的一個小玩意,送你了,希望有一天,它能救你一命。”
王賢捏著納戒,沉入心神看了一眼,卻呆住了。
想了想問道:“你被關了那么久,等死的時候,竟然還有心思用紫竹編了一風箏?”
“這可不是風箏。”
老人嘆了一口氣,苦笑道:“我用風蛟的皮硝制之后,蒙在紫竹上......就算你從萬丈懸崖之上跌落,憑這玩意也能保住一條小命......”
王賢聞言,呆住了。
納戒里這個看起來如飛鷹一樣的風箏,拿出來至少也有翼展兩丈......難不成,自己還能做一只雄鷹,從鬼見愁的天空飛過去?
想想,這是老頭的心血之作,只怕真的可以救命。
就在這時,他剛要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