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可可抿著嘴,沒有吭聲。
風昦冷冷笑道:“這偷來的天下,她也能坐得安穩?”
王賢閉著眼,用神識掃過長街,喃喃自語:“你錯了,歷史從來都是贏的那一方書寫的,只要她能安坐江山......”
胡可可聞言一凜,他絲毫不懷疑王賢這番話。
倘若那一年在鬼見愁前的荒原上沒有遇到王賢,他和烏鴉怕已經死了。
就算不死,也無力在今日跟姑姑討回公道,要不了五年,只怕南疆的百姓,甚至修士,只會記住女皇。
哪有曾經的皇帝陛下,哪有他這個落難的皇子?
只是,他忘了一件事。
無論是天風皇城的朝中大臣,還是大帥將軍。
上到修士,下到百姓,對他們來說曾經的皇子杳無音信,聽說是病逝了。
那么眼下是先皇的妹妹坐鎮皇城,就成了重中之重。
否則就會名不正言不順,完全難以服眾。
更不要說,驃騎大將軍連著副帥,已在立冬之前率領大軍沿海而上,征戰北方的金陵皇城。
開疆拓土,這可是歷代皇帝的夢想。
所以眾人以為,女皇陛下今日舉行如何隆重的儀式都不過分。
讓王賢等人想不到的是,皇宮外,竟然搭建了幾里地的竹棚。
里面擺滿了糕點美酒,還有熱氣騰騰的肉食,任由路過的百姓,修士享用。
由此可見,今日的女皇陛下對登基大典有多么重視了。
只不過,便是王賢四下下了馬車,依舊無法進入皇宮。
想要進去,必須驗明身份,還要有女皇陛下親手簽名的請帖。
慕容婉兒望著戒備森嚴的宮門,忍不住問道:“王賢,我們怎么進去?”
王賢聞言,看了一眼胡可可。
胡可可打了一個響指,繼續往前而去:“這事,讓王賢去想辦法。”
風昦搖搖頭:“要是我還沒化形,可以飛進去。”
......
巳時。
天子殿前已經清空,不準許任何人擅自行走,哪怕是皇親國戚也只能站在廣場上,靜靜地注視著石階前,那座白色的祭臺。
女皇陛下,身穿最正式的正黃色龍鳳朝服,站在天子殿外,靜靜的著人祭臺上,那個年輕的祭司。
女皇身后,是南疆皇朝最有權勢的大臣。
整座皇宮,氣象森嚴。
不說別的,光是出世之人,已經破境到化神境后期的修士,就有整整十人。
這些絕世修士,此時也只是靜靜地站在女皇陛下身后,以防不測。
倘若慕容婉兒在此,就會發現明月山莊的小姐鳳嫣然竟然也來在,在她身邊站著一頭銀發的老嫗。
明月山莊太上長老鳳秀云,靜靜地佇立風中,等著祭天儀式結束的一刻。
秦艷玉帶著秦家的長老來,站在賓客的后方,恍若她就是來湊個熱鬧,討一杯美酒。
大帥木文正率領三千禁軍,為女皇陛下護衛。
自己帶著四個將軍,靜靜地站在女皇身后,如一座肅穆的雪山。
鳳嫣然在人群里掃視了一眼,忍不住問道:“婆婆,也不知道婉兒那丫頭,跑去哪里瘋了?”
銀發老嫗鳳秀云搖搖頭:“她是不是沒有陛下的請帖,進不來?”
“啊?”
鳳嫣然一愣:“早知如此,我應該來到皇城,去客棧找一找她。”
鳳秀云搖搖頭:“今日過后,你再去找她也不遲。”
秦宇看著祭臺上念念有詞,焚香敬天的年輕祭司,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壓低了聲音,不,應該是跟秦艷玉傳音道:“大姐,今日之事......似乎有些不對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