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管家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那女孩兒在外面漂了幾十年,先不提身份真假,只一眼望過去,跟個乞丐似的。
這種人想處理還不容易?
隨便往哪個野井里一填,往廢棄廠房里一扔,都不用人動手她就能死個干凈。
可誰想到,這么簡單的事,居然還鬧出這么一個波折。
要是普普通通的工地也就算了,隨便一點錢就能把人嘴給堵上。
可那是陳家的工地,陳妄可是顧璟行的兄弟!
林洵友晚上白的紅的混著喝,這會兒正是上頭的時候,腦子里有一股熱氣橫沖直撞,又疼又惡心。
他忍著不適,再開口時聲音里就壓重了幾分陰沉:“既然被陳家知道了,就去把人接回來。”
王管家一愣:“接,接回來?”
林洵友冷笑一聲:“當然,那可是我的故交好友留下的唯一血脈!”
王管家看著林洵友的臉色,又想了想什么,快速應下,趕緊去辦了。
林洵友這才轉身進門。
到了臥室,就見南漁正坐在梳妝臺前抹護膚品。
南漁:“怎么這么晚才回來?”
林洵友脫下外套隨手一扔,直接往浴室走:“應酬。”
邊走邊脫衣服,等走到浴室門口,人已經赤條條的了。
南漁趕緊起身,將他扔在地上的衣服撿起來,放到贓衣簍里:“你這人,每次喝醉酒都這么邋遢。”
林洵友胃里一陣翻騰,走到浴室門口,倚著門靠了靠。
見南漁一邊嘮叨自己一邊收拾衣服,想起王管家說的事:“下面傳話,找到喬煦了。”
南漁愣住,直起身子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他:“找著了?”
“嗯,說是長得跟小時候很像,也斷了一根小指。”
南漁臉色難看,目光里帶著幾分不敢置信,還有濃濃的怨氣。
她咬咬牙:“她怎么就……”還活著。
死了不好嗎!
端詳著她的臉色,確定南漁的表情以后,林洵友滿意了些:“本來管家想讓人把她處理掉,可惜剛好在一處施工工地,被人看見了。”
南漁也顧不上衣服了,快步走到他面前:“然后呢?”
被人看見了,就不能處理了?
“看見她的人是陳妄家的施工隊,陳妄跟顧璟行是好兄弟。”
南漁臉色更加難看:“顧璟行知道了?”
“知道什么?”林洵友搖搖頭,“你別自亂陣腳。”
“是是是,我不亂說。”南漁抓住林洵友的手腕,“洵友,這事你得妥善處理。那孩子,那孩子當年可是看到……”
“我心里有數,”林洵友眼底也有顧慮,“現在人被發現了,暫時動不了她。我讓王管家把人帶回來了,先在家里養幾天。”
“為什么要帶回家!隨便安排在外面不行嗎?”
雖然那是自己的親女兒,但南漁一聽她的名字就害怕。
“這事我自有安排,你只要記住,十年前她就是被綁架然后失蹤了。其他的,你別多想。”林洵友拍了拍她的肩膀,“我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