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征救下靳傾舟時,靳傾舟也不過二十出頭。
那是靳家全家遇難,靳傾舟作為唯一留下來的活口,每天生不如死。
喬征是個溫柔的人,不時開解他,照顧他,經常帶著女兒來看他。
可以說,如果不是喬征的開解,靳傾舟或許早就與仇人同歸于盡。
他從未見過南漁,喬征說是因為太太內向靦腆不會待客,他也沒多想。
直到后來喬征出事,喬安在碼頭親眼看到父親葬身禍害,而當夜,南漁正抱著林汐在家衣不解帶的照料。
靳傾舟將喬安帶到m國后,一直陪同喬安做心理疏導,幫她處理身份問題,處理國內假死的事。
整整用了三年,他跟喬安才算真的安穩下來。
靳傾舟終于有了空閑,去盤點喬征身邊的各路關系,才發現了南漁的不尋常。
但那個時候,南漁已經嫁給了林洵友,在海城掛上了有情有義的標簽,深居簡出,一心照料家庭。
靳家自從舉家搬遷至海外,對國內的各種控制就有些力有不逮。
靳傾舟只能一點點重新開始布置,只為了有朝一日能幫喬征洗刷冤屈。
靳傾舟:“南漁嫁給喬征的時候,喬征還是大學老師。
后來林洵友公司遇到危機,是南漁勸喬征停薪留職,去林氏幫忙。”
可以說,喬征走的每一步,都有南漁的痕跡。
顧璟行心里一陣酸澀。
所以,喬安的出生根本就是一場陰謀。
除了喬征,沒有人期待她。
即使顧璟行沒調查過,只是從靳傾舟平淡冷漠的敘述中,也能感覺到南漁對喬安的忽視。
最諷刺的是,那時候喬林兩家還是好友,喬安還把林汐當作姐妹朋友。
顧璟行:“喬征出事時,喬安在哪兒?”
靳傾舟頓了頓:“港口。”
顧璟行倏地抬起頭:“港口?”
靳傾舟點頭:“我得知港口爆炸時趕了過去,在火場周圍的消防栓旁邊找到了她。當時她……
她人幾乎傻了,不眠不休不說話,像個木偶娃娃一樣。”
靳傾舟事后問過喬安現場到底發生了什么,但小丫頭只是回答了一些片段。
靳傾舟聽出里面不合理的地方,再問,喬安卻不說了。
“我一直覺得,喬安可能看到了更多的東西。”
靳傾舟想知道,但每問一遍都是對喬安的殘忍。
后來靳傾舟學會了裝糊涂,反正只要林家的人都死了,喬安的仇就爆了。
顧璟行想到喬安對林汐的關注:“當時林汐在哪兒?”
“林汐?”靳傾舟擰眉,“不清楚。”
“她沒在現場?”
靳傾舟冷笑:“林洵友明面上就這么一個女兒,他哪舍得讓她出現在那么危險的地方。
而且林洵友還要裝救火英雄,一個孩子在現場,只會影響他的發揮。”
顧璟行卻覺得不。
喬安能在現場,林汐為什么不能?
喬安對林家有仇恨,但林汐卻是導火索。
顧璟行覺得,一定有什么被忽略了。
靳傾舟本來沒想跟顧璟行這么早攤牌,但一來他猜到了,二來現在喬安現在面臨的危險有些多,需要有人跟自己一起保護他,所以他也沒有拒絕顧璟行的探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