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璟行看著林洵友,果然,當年的事與他有關?
林洵友跟林汐一樣,下意識就將火災的幕后之人與自己掛鉤,所以在聽說喬煦要起訴的時候,才把自己當做被告人,表現出如此抗拒。
這種下意識的行為,說明他們不僅知道真相,怕是還一手主導了這件事。
因為他們的抗拒太強烈,太明顯了。
林洵友沒聽到顧璟行出聲,很快意識到自己表現得太過尖銳了,趕緊開口幫自己往回找補。
“喬煦在失蹤的時候被人議論得比較多,后來大家就不再提她。現在偶爾有人想起那場火災,也只說幾句喬征的壞話,不會牽連她。
這樣的狀態已經難得,畢竟誰也不想活在輿論的洪流里。
我想幫這丫頭逃離旋渦她不肯,反而要主動再提起這件事,這不是傻嗎?
到時候不管案件真相如何,光是那些八卦小報的記者都能把她堵死!
而且就算查到真相又如何,現在誰還在乎真相?就算查明白了,大眾也不會真幫喬征說句公道話,反而會酸唧唧嚷嚷。”
林洵友今晚喝了酒,這會兒說話幾乎不太過腦,隨口就來。
說出的話看上去對,但仔細思索全是坑。
他的偏見、固執、冷漠全都藏在話鋒里。
顧璟行勾了下唇:“怎么會沒人在乎?喬煦在乎,喬征也在乎。
那是她的父親,她怎么可能任由外人污蔑他的清白?
林叔,這件事你就別管了,隨便她吧。如果真的能推翻舊案,對她、對你們家來說,都是好事,不是嗎?
因為那場火災,你最好的朋友蒙受不白之冤,也讓你的妻子承受了不堪忍受的壓力。
如果真能證明喬征的事與他無關,那你面對兄弟,面對家庭,都會更坦然吧?”
林洵友沉默下來,坐在沙發上說不出話。
顧璟行也不催他,端著水杯喝了幾口:“而且她就是隨口一說,也不見得就那么容易。而且更有可能,這件事查來查去結果還是那樣。
林叔更該擔心的是喬煦的健康狀況,我怕她忙于找證據,忽視了自己的健康。”
說著他嘆了口氣:“她本就因為流浪耽誤了發育,好不容易過了不到一個月的安穩日子,又要面對風風雨雨了。
林叔也會很擔心吧?那也是你從小看到大的孩子。”
林洵友聽著顧璟行的話。
不知為什么,明明他沒有說什么,但林洵友就是覺得顧璟行陰陽怪氣的,似乎在內涵自己。
說完自己想說的,顧璟行起身:“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休息了。林叔也早點休息,晚安。”
林洵友疲憊地擺擺手,讓他先離開。
顧璟行從房間出來,林汐走上前抱住他的手臂:“你跟我爸聊什么了?”
顧璟行給林汐整理了一下頭發:“沒什么,就閑聊幾句。”
林汐還想再問,就聽到書房傳出呼喚自己的聲音。
顧璟行:“去吧,林叔應該是找你說話。”
林汐只能看著顧璟行去了客房。
等房門關上,林汐才去了書房。一進門就看見林洵友黑著臉,一副肝火旺盛的樣子。
林汐:“怎么了?”
“喬煦那賤皮子說什么了?”林洵友咬牙道。
林汐:“璟行都跟你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