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晚照姐,我靳叔很可憐的。靳家出事以后就一直孤家寡人,要不是這些年有我陪著,他過得跟行尸走肉似的。”
喬安跟靳傾舟認識的時候年紀小,兩人又都遭遇過滅門之禍,算得上相依為命。
管家說靳傾舟早幾年過得跟沒有聲息的木偶一樣,喬安的事分走了他的心神,讓他沒那么關注悲傷了,勉強有了點笑模樣。
喬安:“雖然我這話聽上去不太好,但是……晚照姐,你把孩子給他,他才能好好活著。”
夏晚照搖搖頭:“你小瞧靳叔了。”
“我——”
“很多時候你是關心則亂,其實靳叔很強大,沒你想得那么脆弱。他一時難過是難免的,但是久了就好了。”
夏晚照看著喬安,眼神復雜:“其實,我一直以為你跟靳叔是一對。”
“……哈?”
夏晚照:“靳叔比你大不了多少,但是對你疼愛、關注,事無巨細地照顧你。他看你的時候眼神是暖的,跟你說話雖然嚴厲,但是掏心掏肺。”
“那是因為——”
“跟靳傾舟一起長大的人有很多,但你是特別的。”
喬安沒想到夏晚照是這么看待他們的關系的:“可是我們只是彼此的親人。”
夏晚照勾唇:“嗯,后來我知道了。尤其是,你跟顧璟行走到了一起。”
喬安不說話了。
夏晚照:“你跟顧璟行在一起的時候也是不一樣的,顧璟行對你不一樣,你看他的時候也不一樣。”
“那是因為我把他當做復仇的籌碼。”
夏晚照搖搖頭:“安安,你對他不止那樣。安安,你知道你睡覺的時候總會喊他的名字嗎?即使吃了藥,沒了情緒,但你晚上做夢夢里都是他。”
喬安不知道。
夏晚照:“每次他來,你的情緒都會變得很微妙。就好像……把他當玩具,雖然胡攪蠻纏,但是又任性又可愛。”
喬安:“我們在說你的事,怎么又說到我身上了。”
夏晚照拿過糖水喝了一口:“好,那我們就都不說了。”
喬安嘆氣,知道夏晚照這是在堵自己的嘴。
她們靠在沙發上,一起喝糖水。
夏晚照閑著沒事打開電視,搜出健康頻道。不知是不是巧合,健康頻道正播放著關于流產的紀錄片。
喬安看得面無血色,甚至有點想吐。
夏晚照也臉色不好看,但看得格外專注。
直到五點多,喬安怕晚回去會堵車,趕緊在網上叫了車。
她輸入地點的時候,不知為什么手機卡頓了一下,頁面好像虛化了一秒,又恢復正常。
夏晚照:“不然晚上就在我這里吧,很安全的。”
喬安搖頭:“你都不要靳叔了,我不得回去陪陪他?不然他老人家孤家寡人一個,多可憐。”
夏晚照哭笑不得:“就他可憐,我不可憐?”
“目前我的同情心不多,只夠給他一個人的。你等我把藥斷了,再丟二兩同情心送你。”
夏晚照笑著把人推出門。
車子約好,喬安下樓的時候就看見一輛黑色賓利停在門口。
看了看車牌,確定是自己約的號碼。
上了車,喬安跟夏晚照揮揮手。
車子啟動,載著喬安離開。
喬安靠在位子上跟司機道:“賓利也出來接私活嗎?”
司機笑了笑:“賺點家用。”
喬安心想,一天賺的錢怕是都付不起保養和油費,也不知道這人怎么想的。
車子上了主道,喬安看了眼車外的風景,發現跟自己來時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