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這具古天遺尸,曾是拜天教主麾下的某位仙神大能,且偏偏還與形牛的古天遺尸敵對,甚至稱得上是死對頭。
兩人在繼承這份上古記憶前相愛,誕下了吳勤,又在繼承上古記憶后,讓婺女本能反感。
一份孽緣,也由此而生。
形牛還好,受上古記憶的影響不深,很快就走出陰霾,不再反感婺女。
可婺女修為更高,繼承的記憶更加深刻,再加上拜天教那以教主為天的教義,讓婺女的心神受到了巨大影響。
故而她所承受的苦,其實要比形牛多得多。
這也是為何婺女會對林初生有一些特殊,而形牛又極其厭惡林初生,一切都是有緣由的。
只因為他林初生與那拜天教主鄢青遠,太像!
不過隨著經歷越多,看著吳勤逐漸長大,婺女似也正在從那份苦痛中,慢慢走出來。
娿神依看著婺女走來,笑道:“與其去看那遠古記憶,不如多看看今朝,連我都在向前看,莫要自己往那座遠古的囚籠里鉆。”
“是!謝宗主!!”婺女應聲道。
娿神依忽然看了看林初生,道:“要謝就謝他吧,他才是救你們的人。”
婺女聞言也看了一眼,搖頭道:“他不是他。”
娿神依道:“是不是他,重要嗎?你也不是她。”
婺女一頓,再次搖頭道:“是不重要。”
“豈有此理!!”
忽然,在一個方向,傳來一聲憤怒之言,一瞬吸引了許多人,紛紛轉眸看去。
另一邊的林初生也跟著一起轉頭看去,微微蹙眉。
只見,此刻在張霜兒的面前,站著一群仙宗的人,那為首的四人,正是四域仙宗的宗主。
方才大聲出言的,是東域仙宗宗主,他神色憤怒,道:“凌霜仙,你身為我仙宗道子,竟然去做他人侍女,該當何罪?”
凌霜仙,這是張霜兒在身為西域仙宗道子時,她的道號。
張霜兒卻沒有去看東域仙宗宗主,而是對西域仙宗宗主一拜,道:“從脫離仙宗的那天起,我就已經不是仙宗的人,師尊當初的教誨與栽培,弟子受之有愧,甘愿受罰!”
西域仙宗宗主看著張霜兒表現出的決絕,臉色一片鐵青,冷聲開口:“你要斬斷我們之間的師徒情分?”
張霜兒拜而不起,道:“是!請師尊責罰,無論多重,弟子都受,此一罰之后,我便從此與仙宗,與您,再無瓜葛。”
“混賬!!”
西域仙宗宗主氣極,怒斥一聲,抬手就要一掌落下。
可就在此時,他的手卻被另一只大手抓住,手中凝聚的所有威勢,也在頃刻間煙消云散。
西域仙宗宗主看向攔他之人,神色更冷,道:“這是我仙宗之事,你想插手?”
張霜兒身子一頓,倏然抬頭,才發現這突然出現,攔下她師尊一掌的,正是林初生。
尤其當她看到林初生的那只手,正有汩汩鮮血在不斷流出時,不由瞳孔一凝。
林初生因為體內的傷本就未愈,而西域仙宗宗主的修為,又在神游四境,讓他接下這一掌極為吃力,體內傷口都彌漫出來,延伸到了整條手臂。
但他臉上的神色卻始終淡漠,仿佛感覺不到痛。
他抓住仙宗宗主的手不放,道:“仙宗的事,我當然管不著,但她是我青冥宗的人,你想對我青冥宗的人動手?”
東域仙宗宗主冷哼一聲,道:“你說是就是?她生在我仙宗,也是我仙宗耗費大量資源與心血,將她培育成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