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在巨斧的帶路下,小心翼翼的朝著惡龍的老巢靠近。
銀喉深淵宛如一個巨大的隕石坑,各大地下城邦環繞著銀喉深淵修繕防御工事。
艾倫從鐵斧的嘴里得知,深淵下最危險的倆個地方就是迷霧沼澤以及鐵脊叢林,其余等地只有他們一行人謹慎一些,大抵不會發生任何兇險的事情。
七日后,一行人浩浩湯湯的趕到鐵脊叢林,準備整頓半天之后再動身。
艾倫終于能夠停下來歇息一會兒,這一路上要不是老馬丁的庇護,他早就死了。
“小子,我勸你別再跟著我們進去。”
巨斧走到艾倫的身邊,瞇著眼遙遙望向不遠處,嗓音低沉道:“血噬者會徹底的撕碎你,他們絕不會手軟。”
“血噬者?”
艾倫微微的皺著鼻子,從維克多幾人的記憶中得到答案,血噬者是誤吞琥珀之契的不祥人,他們被神靈拋棄,在渾渾噩噩的生活中纏上惡魔,永世聆聽著來自于邪神的詛咒。
大部分血噬者都懼光,喜歡蟄伏在暗處猛地咬斷獵物的喉管,大口大口貪婪的吞噬獵物的血液。他們從血液中得到力量,身體各處會因力量的增長爆裂似的生長出眼球。
這些猙獰的眼球控制著血噬者的思想,被大部分仲裁庭使徒稱之為邪神之眼。
可在維克多看來,大部分血噬者之所以會吞下琥珀之契,完全是由于琥珀之契在外形上非常類似神靈血晶。
琥珀之契更像邪魔之眼的胚胎,血噬者有可能是被寄生的宿體。
當維克多還很年輕的時候,他甚至想抓一倆個血噬者用來解剖研究,他始終覺得邪魔之眼是一種很另類的生靈,在血噬者的體內一定潛藏著宿體和寄生物之間的微妙聯系。
可老馬丁覺得血噬者是不祥人,要比生活在魔冢的邪神之仆更加可怕。
艾倫對血噬者也很好奇,可他一點也不想抓幾個血噬者研究,他對琥珀之契更加感興趣,要是能找到一枚,他就拿西蒙做實驗。
“我會安然無恙,你還是先顧著自己吧。”艾倫低頭看向身側的巨斧,平靜的問,“你見過血噬者嗎?”
“見過,可沒看清。”巨斧遙想著自己趕路的那個黑夜,不由心有余悸的回憶道:
“當你在黑暗中感到一種邪惡的存在正注視著你的時候,血噬者一定在你附近,并將當作他的血食。”
“你在害怕?”艾倫感受到了巨斧的語氣,用極為平靜的腔調說出很慫的話:
“我也很怕,被他們咬斷脖子的滋味一定很痛苦。”
巨斧一怔,還以為艾倫會拍著胸脯故作勇敢,他咧嘴笑了起來,嚇唬艾倫道:“在失去血液的同時慢慢的感受窒息,除此之外,他還會感受濃濃的絕望和恐懼。”
“血液進入氣管的人活不了多長時間,我可能沒時間去感受。”
艾倫撇嘴,作為一個死亡好幾次的過來人,他比巨斧更有大談死亡之感的資格。
巨斧并不再多話,而是默默地凝視著艾倫的側臉。
“我是一個很低調的人,并不想被人仰視,請收回自己的目光吧。”艾倫注意到巨斧的目光,輕聲的說道。
“維克多公子,我只是在想自己跳起來揮斧能不能砍掉你的頭顱。”巨斧移開自己的目光,不客氣的冷哼道。
艾倫立即覺得自己的后脖梗有點涼,主動的和巨斧拉開一點兒距離,干咳幾聲,笑著道:“也許你能跳起來捶我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