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
艾倫攤開酸麻的雙臂,吁出口氣,他恍惚地望著藍天白云,深嗅著海風,“路易斯,這是自由的氣息。”
“哈哈。”路易斯可不想要自由,他只想抱住自己的老命,“艾倫公子,他們要是被船員們發現了,那我們將被仲裁庭視為邪徒!哪怕你身為卡門家族的人,也會被先驅們絞死。”
“我那個叫做詹森的兄長會親自動手絞死我,路易斯,自由比命更重要。”艾倫的眼瞳里似迸發處璀璨的光芒,回憶道:
“當我是一名社畜的時候,唯一能做的就是讓自己盡可能的活下去。”
“社畜?那是什么?”路易斯完全沒聽懂艾倫的話,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奴隸,或許就是奴隸。”艾倫也不太確定的回答,其實社畜和奴隸還是有不少的差別,他只是懶得和路易斯解釋。
路易斯不可置信的盯著艾倫,身為卡門家族的第三子在西境擁有不俗的身份地位,可艾倫卻說出這樣的話,他覺得自己才是一個奴隸,大半輩子都在為卡門家族服務,現在連命都快保不住了。
“艾倫公子,你可真會說玩笑話,你可是狄克侯爵的孩子,沒有人敢把你當作一個奴隸!”
他小心翼翼地對艾倫說道。
艾倫抬眼看向路易斯,意識到自己一直在丟牛彈琴,對方完全聽不懂他說得話,他心里涌起一股孤獨感。
“唉,你不懂。”他雙手撐著甲板艱難的起身,走到倚欄處,望著海天一線處,希冀趕來的安娜能驅散他心里的孤獨感。
他將漢語交給安娜,通過幻夢境,將自己以前所處的世界呈現在安娜等信徒的面前,無非就是為了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里找到幾個能交流的對象。
“路易斯,你渴望自由嘛?”他背對著路易斯,失神地問道。
面對著艾倫的問題,路易斯始終抿緊嘴唇,他對‘自由’一點兒概念都沒有,想的最多還是吃飯的問題。
“沒有。”
許久后,路易斯回答艾倫道。
“那你為什么不好好的想一想?”艾倫扯開嘴角道。
路易斯神情苦澀,看著艾倫的背影,“艾倫公子,劍脊峽谷外邊就是黑鮫海域,我聽說不少船只都消失在了那個地方,我們還是想想該如何安然駛過黑鮫海域吧。”
“哈哈。”
艾倫聽出路易斯的擔憂后,發聲笑了起來,他安慰路易斯說道:“路易斯,你放心吧,只要你不向仲裁庭的人通風報信,那你就不會丟掉老命。”
“艾倫公子真會說笑,我怎么會出賣你?”路易斯被艾倫的話嚇了一大跳,立即信誓旦旦的保證。
“那你有什么好擔心的呢?”艾倫拍拍路易斯的肩頭,返身走回船艙,“路易斯,你還不跟上。”
“來了。”路易斯急忙朝著艾倫追去。
**※**
拂曉時分,艾倫站在港口位置處,朝著四周環視。這是他頭一次走下船,為的就是等待本該在這個時候趕來的安娜。
“艾倫公子,我們還要繼續等下去嘛?”
路易斯向前走了數步,湊攏艾倫問道。
“再等一會兒吧。”
艾倫努力的想要在人群中找到安娜,心里也是十分忐忑,生怕第一次出遠門的安娜還未趕至伊斯布爾港口就在途中被人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