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詩涵當即反駁道:“你胡說什么呢?”
她似是氣壞了,都沒來得及思考宋言汐是不是故意激她,脫口道:“你真當做手術是上街買菜呢,隨便來個人都可以?
你盡管看,要是看一遍就能學會,我這么多年就是白學了!”
宋言汐走上前,接過春生手里的大箱子,似不經意道:“你也不用說的那么難聽,但凡學過幾年醫的,看一遍再記住應該不是什么難事。”
李軍醫聽的胡子抖了抖,一邊感嘆年輕就是好張口就來,一邊加快了腳步。
莊詩涵直接聽笑了。
她眼神輕蔑地看著宋言汐,冷哼一聲道:“心比天高,今日我就讓你見見,什么叫做天外有天!”
宋言汐語調淡淡道:“拭目以待。”
見她沒半分緊張,分明是小瞧了她,莊詩涵暗暗下定了決心。
這個手術她不僅要做,還要做好,要做到一舉震驚整個封建王朝。
讓宋言汐,還有那些個瞧不上她的老家伙們,乃至全天下的人都對她心服口服!
春生了解自家主子,一看情況不太對,趕緊湊上前準備勸說。
沒想到莊詩涵一看到他,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破口大罵道:“廢物東西,讓你去取個藥箱這么半天,你不知道里頭人命關天嗎?”
春生慌忙解釋,說他出門的時候摔到了腿,箱子又沉,抱著根本走不快。
而且他路上數著數呢,還差一刻鐘才到半個時辰。
莊詩涵看著他那窩囊的樣子,心中本就有氣,這會兒聽到他竟然敢頂嘴,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她上前一步,直接伸手擰春生腰間的軟肉,嘴里還罵道:“你若敢躲,我扒了你的皮!”
春生頓時一動不敢動,被掐的眼淚直流,還不忘說一句“郡主當心手”。
宋言汐在一旁看得眉心緊皺,忍無可忍提醒道:“郡主,正事要緊。”
她面上不顯,像是并不曾看到什么不該看的,只是單純等的有些不耐煩。
莊詩涵應了聲“好”,覺得不解氣又狠狠掐了一把春生,看他整張臉疼得皺在一起,這才心滿意足。
轉身看到宋言汐有些吃力地抱著,比她身體還要寬出不少的箱子時,她更高興了。
姓宋的平時不是很狂嗎?
怎么不繼續了?
她當初不可一世的時候,沒想到自己也會有今天吧?
真是笑話!
也不看看自己算個什么東西,還妄想著同她爭。
只要她愿意,別說是區區林庭風,就連那個看似眼高于頂的錦王,也照樣是她的裙下臣!
他就算身份再尊貴,還能貴得過堂堂一國太子?
宋言汐抱著藥箱默默跟在后頭,細細回想著剛才所見所聞,聯想著此前的種種,心中那顆早已扎了根的懷疑之種,瞬間破土而出。
眼前的莊詩涵,當真是靖國公捧在手掌心的國公府嫡女嗎?
凡世家所出女兒,尤其是嫡女,自小便由專門教導禮儀規矩的先生,甚至比琴棋書畫要看得更重。
行走在外,一言一行皆代表著家中顏面,若行差踏錯不僅會影響自身婚事,甚至還會影響家中其他兄弟姐妹。
是以,即便有些女子才名不顯,只要禮儀周到落落大方,仍能得一個端莊的賢名。
可這莊詩涵,不僅一言一行看不到半點世家貴女的影子,從前女扮男裝闖軍營,未曾成婚便急不可耐往將軍府送所謂嫁妝之舉,更是一件比一件出格。
即便家中沒有父兄姐妹,她也該為家中的老父親考慮一二。
畢竟滿京皆知,國公爺這么多年一直疼女如命,即便不能以心換心也不至于全然不顧。
除非,她根本不是莊詩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