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軍醫攔住了他,看向莊詩涵笑呵呵道:“郡主誤會了,我只是有句話,要代宋大夫轉達給林將軍。
你既沒有見到,便算了。”
莊詩涵蹙眉,脫口問:“什么話?”
意識到自己表現的太過在意,她輕咳了一聲道:“我晚些時候要回一趟將軍府見徐將軍,剛好可以將話轉達給林將軍,你同我說是一樣的。”
聽著她口中林將軍三個字的稱呼,劉軍醫彎了彎眉眼,果斷拒絕。
他義正言辭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即是答應了要轉達林將軍的話,自然是要親自同他講。”
莊詩涵臉色更難看了,“我記得劉老不是愛管閑事的人。”
劉軍醫微微一笑,什么都沒說,卻比說了還要更氣人。
這老東西,當真是豬油蒙了心,瞎了他的狗眼。
那宋言汐到底有什么好,竟值得他們一個個如此護著。
要說起醫術,今天要不是她堅持動手術,這會兒娘倆都可以入土為安了!
就算她宋言汐趕回來,又有什么用,還不是要靠她力挽狂瀾?
莊詩涵越想越氣,想干脆利索的轉身離開,不管那母子倆的死活讓他們去著急,卻又是在壓不下心中的好奇。
這個該死的宋言汐。
她分明是故意的!
翠鳴山距此近八十里,他們帶著傷兵差不多走了一天一夜,那么長的時間有什么話說不完,還非要讓這老東西在中間傳話。
她是生怕眾人忘了,她跟林庭風才是過了明路的夫妻是嗎?
這個賤人!
莊詩涵恨得咬牙,陰沉著一張臉道:“我同林庭風是什么關系,您二位想必比任何人都清楚,又何必揣著明白裝糊涂?”
一旁的李軍醫幽幽道:“不是你先前親口說的,你跟林將軍只是將軍和軍醫之間上下屬的關系,誰敢亂傳話就拔了誰的舌頭?”
聞言,莊詩涵的臉色更難看了,仔細看不難發現眼底還帶著心虛。
李軍醫說的,正是昌軍醫“病故”不久的事。
她心知昌永年在軍中的威望,只她的一面之詞,不足以讓全軍上下相信,一個老好人會因為想要教訓她,反而把自己氣死。
于是便略施小計,讓大家轉而猜測林庭風與她之間是否清清白白。
孤男寡女,干柴烈火,大家本就不相信他們之間沒什么。
只是沒人主動捅破那層窗戶紙,大家又懼怕二人,平日里只敢在心中想想,不敢貿貿然說什么。
有了第一個,便有第二個,第十個,第一百一千。
等莊詩涵意識到大家茶余飯后,甚至在訓練場看到他二人,都要竊竊私語或眼神交換時,她不得已只能出面解釋。
因為一旦傳到京中,她女扮男裝闖入軍營之事必會被追究,就算她不肯收拾包袱滾蛋,老爺子也肯定會不遠千里來抓她回去。
沒想到那時的話,反倒為現在挖了坑。
不等莊詩涵開口,李軍醫故作詫異,看向身旁的劉軍醫問道:“老劉,我怎么記得之前京中有人說皇上為林將軍和詩涵郡主賜婚來著,怎么一直不見賜婚圣旨下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