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呢?他也回去了?”
“那倒是沒有……”程端神色猶豫,明顯是不知道如何開口。
羅一刀咕噥道:“婆婆媽媽的,還不如個女人痛快。”
程端氣不過砸了他肩膀一圈,罵道:“你他娘知道個屁。”
他看了眼宋言汐,又看看墨錦川,糾結再三才開口道:“我也是路上聽人說得,真不真的,不好說。”
“你到底說不說?”
“哎呀,其實說白了也就是詩涵郡主的一面之詞,她非說她在醫館換衣服的時候李老闖了進去。”
程端光是說起來,就已經開始生氣了。
忍不住罵道:“李老在軍中都多少年了,論起年紀,連她阿爺都能當,怎么可能會做這種丟人現眼的事。”
宋言汐聽得眉頭緊皺,細細回想他方才的話,問:“若只是一面之詞,旁人為何獨獨信她不信李老?”
這其中,必然還有內情。
徐嘯撓了撓頭,哎呀了一聲道:“我也就是剛剛在驛站外頭的茶館里聽了一嘴,哪知道那么多?”
“要不,咱們過去看看。”
宋言汐與墨錦川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一道聲音卻不合時宜的響起。
“王爺,萬萬不可!”
德公公總算找了個機會擠了進來,神色嚴肅道:“王爺身上的舊傷還未痊愈,需要留在驛站內修養。”
強硬的態度,聽著怎么也不像是簡單的關心。
墨錦川抬眸看向他,眼神冰冷問:“本王如今去哪兒,要先問過德公公?”
德公公忙賠笑道:“王爺言重了,老奴哪敢有那個意思,只是臨行前陛下有交代,讓老奴無論如何也要以王爺的身體為重。”
聞言,墨錦川臉色更冷了,“這么說,限制本王的自由是父皇的意思?”
德公公頓覺脊背發寒,咬了咬舌尖,才硬著頭皮道:“陛下也是心疼王爺,王爺身為人子,也當體恤陛下一番苦心才是。”
“你說的是。”
墨錦川點點頭,若有所思道:“既如此,你便尋一捆麻繩來將本王手腳捆了,免得本王跑了,你回到京中不好同父皇交差。”
他輕飄飄一句話,聽得德公公冷汗淋淋,眼前已經浮現出宣德帝那張震怒的臉。
綁人回去,他哪敢啊?
見德公公站在原地不動,墨錦川挑眉問:“怎么,難不成是等本王自己動手?”
“老奴不敢!”
“啪!”墨錦川抬袖掀翻了桌上茶盞。
瓷片碎裂的嘩啦聲,聽得德公公心頭更是一顫。
陛下說的不錯,他的第五子一旦發起脾氣來,比之他當年也不遑多讓。
以陛下對他的疼愛器重,加之他遠比其他幾位王爺更為出色的能力,儲君之位極有可能會落在他的頭上。
若今日將他得罪狠了,以他們姓墨以往的行事風格,怕是很難不被記恨。
他又最像他的父皇,萬一也學會秋后算賬那套……
德公公越細想后背的涼意更甚,趕忙一掀衣袍跪了下來,恭敬道:“王爺息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