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緊咬牙根,兇狠的模樣似是恨不得將宋言汐生吞活剝了。
林庭風往前逼近一步,惡狠狠問:“這個時辰他還舍不得走,你難不成是要留他在郡主府過夜?”
“林庭風,你別太荒唐。”
宋言汐冷著臉,一字一句道:“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這般厚顏無恥。”
她頓了頓,又道:“形容的不夠準確,應該用急不可耐才對。”
林庭風的臉一瞬失了血色。
是啊,他要了詩涵身子那日,他們成婚才不過三月。
他那時是如何想的來著?
時間過得太久,他已經有些記不清了。
總歸是說了些情話,且多半是詩涵執拗著,非要他承諾與她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承諾。
小女兒家,想要的也無非是一個疼愛自己,能與自己白首的男子。
詩涵是如此,想來她也是。
可即便他在軍中兩年不曾回過她的家書,可她到底是他明媒正娶的妻,是他林家婦。
身為妻子,無論他在外征戰之時身邊是否有佳人相伴,她都該為他守貞。
如此,方為女子的本分。
可她卻不甘寂寞,攀上了錦王的高枝,甚至為了權勢連他是個廢人都不在乎。
他一個雙腿殘疾全靠輪椅才能起身的廢人,真的能給她想要的嗎?
想到莊詩涵曾戲說的一句話,林庭風眸色越來越沉,壓低聲音道:“從前是我對你不住,往后我會盡力彌補你。
你同我回府,他不能給你的,我能。”
宋言汐聽得擰眉,忽地輕笑了起來,笑得眼角都有了淚意。
她看著林庭風,好似在看什么稀罕的東西一般。
不要臉皮的她見過,可如此不要臉皮,甚至還大言不慚的,頭一遭。
他該不會以為自己魅力十足,竟能將錦王殿下都比下去吧?
簡直是不知所謂。
林庭風見狀,卻只以為宋言汐是被他的話戳中了痛處,驚詫之余更是無法言喻的欣喜。
詩涵所說果然是真的!
男子傷成錦王那種程度,大抵是廢了。
別說是綿延子嗣,便是像個正常男人一樣都做不到。
即便是治好了雙腿,勉強站起來,可傷了的那處卻是無法痊愈的。
否則,他二人流落梁境月余,吃住都在一起,宋言汐的肚子怎么也該有動靜了。
想著這些,林庭風心情一時無比復雜。
他既欣喜宋言汐仍是完璧,屬于他的美玉不曾被他人玷污。
又感嘆世事無常,如墨錦川那般的蓋世英雄,如今竟連個男人都算不上。
見林庭風臉色變化極快,宋言汐又朝后退了兩步,由衷建議道:“林將軍與其在這浪費時間,不如回去尋一趟詩涵郡主。”
他這是病,得盡早治療。
林庭風聞言,眼底笑意更深,“瞧你,詩涵日后即便入門,也是要尊稱你一聲姐姐的。
往后她所生的孩子,無論男女皆要喚你一聲母親,養在你的膝下,你同她置什么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