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裝入軍營,不顧男女大防與林庭風同吃同住,二人在人前似夫妻般形影不離。
一個有婦之夫,一個未嫁女,全然不知廉恥為何物。
在得知這些細節之前,莊元忠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嬌養大的女兒會做出如此不知羞恥之事。
如果可以,他寧愿夫人從未拼死生下這個孽障。
莊元忠閉上眼,不再看莊詩涵,冷聲吩咐道:“阿福,收拾一間客房出來,讓郡主暫住家中備嫁。”
“為什么是客房?爹,我的院子呢?”
莊伯道:“明珠苑如今改作文軒院,是文澤少爺在住。”
莊詩涵橫眉,“少爺?我們家哪來的什么少爺?”
莊伯看了眼莊元忠,笑著解釋道:“郡主有所不知,文澤少爺如今已經過繼到我家國公爺名下,是我們國公府的小少爺。”
“你胡說!我爹才不可能過繼別人的兒子。”
莊詩涵反駁著,眼神焦急地看向莊元忠,剛要問,就聽他冷聲吩咐道:“阿福,取族譜來。”
聞言,莊詩涵的心一瞬沉到了谷底。
族譜是做不得假的。
沒看她失魂落魄的模樣,莊元忠看向宋言汐,輕嘆一聲,“今日,讓郡主見笑了。”
知曉他是在逐客,宋言汐告辭道:“國公爺注意修養,按照方子上的藥連吃十日,十日后晚輩再上門拜訪。”
莊元忠點點頭,道:“阿福,送客。”
馬車里,邱靈想著方才所見一幕,仍覺得唏噓。
她小聲問:“姐姐,你說國公爺當真過繼了一個兒子嘛?”
宋言汐想了想,中肯道:“以靖國公的脾性,不至于在這種事情上扯謊。
只是他遣散了府中大多奴仆,過繼這個孩子,恐怕也是為堵那些宗親的嘴。”
她摸過靖國公的脈,郁結于心,顯然是被這個女兒的所作所為,傷了心。
與莊詩涵斷絕關系的話,也并非一時氣話。
否則,他今日便不會當著她們這些外人的面,讓她如此難堪。
邱靈點點頭,若有所思道:“國公爺不認她也是應該的,我要是敢這么干,我娘肯定活活打死我。”
一想到她之前還覺得莊詩涵是個好人,跟其他人很不一樣,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聽她氣得直哼哼,宋言汐笑著問:“怎么,是后悔剛剛吵架沒吵贏?”
邱靈搖頭,苦著小臉道:“虧得我之前還喊她姐姐,沒想到她這么壞,居然搶別人相公。”
她說著,又連忙“呸”了兩聲,一臉嫌棄道:“那種晦氣的人,不提也罷!”
被她磨牙的樣子逗笑,宋言汐摸了摸她的腦袋,安慰道:“別生氣了,我都已經不生氣了。”
“真的嘛?”
“自然是真的。”
宋言汐垂眸,壓下眼底那抹暗芒,輕聲道:“像他那般的人,還不值得我為之傷心。”
邱靈聞言,瞬間彎了眉眼,嘿嘿笑道:“我娘果然沒騙我,姐姐才不會為這種人費心。”
她說著,話鋒一轉道:“姐姐,我爹今日休沐在家,我娘說不定會親自下廚,你同我一道回家吧。”
怕宋言汐不答應,她又道:“我娘做菜可是一絕,只是她之前身體不好,我一年都未必能吃上一次。”
對上她那雙渴求的雙眼,宋言汐一時竟說不出拒絕的話。
也罷,她本來也是要前往邱家拜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