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汐抿了抿唇,恭敬道:“王爺身為皇室子弟,理應為皇家開枝散葉,多多綿延子嗣。”
只娶一人,別說是長公主殿下,便是陛下那關都過不了。
墨錦川越聽臉色越沉,冷聲問:“你這是打算要本王娶多少個?”
他改了自稱,顯然是動了怒。
宋言汐忍著心頭那一抹酸澀,道:“自然是多多益善。”
話說出口,她又在心中唾罵自己口是心非。
心中分明是不情愿,卻又要故作大度,說出這種傷人傷己的話。
明明最初時,她想的只是嫁與墨錦川,成為錦王府的女主人。
而后借著錦王府的助力,保全言家,并與林庭風幕后的勢力抗衡。
除此之外,她并不在乎墨錦川曾有過幾個女人,將來又會娶幾個妻妾。
可她現在是怎么了?
竟然連善妒那種自毀名譽的混賬話,都說得出來。
她當真是瘋了,竟還同他說什么多多益善。
屆時王爺大婚之時,真邀請她前去喝喜酒,她去是不去?
宋言汐想,她大概是會去的。
就算此生不能嫁給他為妻,她也總要看看,他大婚之日身著婚服騎在高頭大馬之上是何模樣。
不用想也該知道,定是讓人移不開眼。
墨錦川心中比誰都清楚,他若是敢請她必然敢去。
所以他連氣話都懶得說,直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大步朝外走。
宋言汐被迫跟上,忙問道:“王爺這是要去何處?”
墨錦川:“進宮。”
他停下腳步,轉身看向她,黑眸間燃燒著熊熊怒火。
宋言汐想勸他冷靜,卻聽他冷聲道:“你不必張口,說的話沒一句中聽的。”
既然不中聽,又何必非要聽來為難自己?
沒等宋言汐張口,又聽墨錦川道:“本王樂意,就用不著郡主費心了。”
二人前后腳經過長廊,眼看就要出了拱門,宋言汐忙道:“王爺有什么話可以好好說,不必如此。”
“好好說?”
墨錦川冷哼一聲,頭也不回道:“再聽你好好說下去,本王怕是已經妻妾成群,子孫滿堂了!”
他說話時胸腔快速起伏,分明是氣狠了。
怕他們這么出去會落人口實,宋言汐勸道:“王爺先冷靜些,切不可沖動行事。”
墨錦川猛然止住腳步。
宋言汐來不及反應,整個人狠狠撞了上去。
鼻尖撞在他堅硬的后背上,疼得她瞬間紅了眼眶。
墨錦川背對著她,深吸一口氣,沉聲問:“宋言汐,你究竟將本王當什么?”
他默了默,繼續道:“你即便只是將本王當做可以利用的助力,這些時日也該知曉,本王這把刀比起旁的,用起來極為順手。
哪怕是過河拆橋,你也不該如此迫不及待。”
聽著他竟將自己比喻成一把刀,卻仍心甘情愿被利用,宋言汐只覺得心酸。
她想說自己最初雖有利用之意,可之后卻是一番真心,天地可鑒。
可她張了張嘴,卻嘗到滿口的血腥。
宋言汐抬手輕輕摸了摸鼻子,果然滿手的血。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撞得不是肉墻,是鐵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