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想也沒想,脫口道:“那不行!”
墨錦川眸色冷沉,“本王倒是覺得,你二人瞧著很是登對。”
圍觀的人看看萍兒,再看看那人,分明是想從他們的臉上看出般配兩個字來。
見他動真格的,那人慌不擇言道:“我家三代單傳,還指望我給家里傳宗接代呢,怎么能娶一個瘋婆娘!”
這話一出,百姓們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看。
他都不愿意娶的人,卻好意思觍個臉逼著人家錦王殿下娶?
雖然大家也確實都是這個意思,可有些話在心里想想,和直接說出來,差距可是天差地別。
只有沒腦子的,才會把那么難聽的話說出來。
你這不是明擺著,把人家錦王當冤大頭嗎?
那人說完就已經意識到了不對,可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收不回。
他眼底閃過一絲慌張,硬著頭皮道:“王爺最是愛民如子,怎么舍得這么一個妙齡姑娘為您去死呢!
您就算把她收了,也不過是院子里多養了個人罷了。”
眾人的視線,重新回到萍兒身上。
她握著簪子的手已經微微發抖,仿佛下一刻,便會將銀簪捅進纖細的脖頸。
有人小聲嘟囔道:“這個姑娘怕不是真的瘋了,她這么逼錦王殿下,王爺能答應娶她才怪了。”
墨錦川自然不會娶她。
他若是被人三言兩語脅迫著,便草草定下終身大事,那便不是他了。
宋言汐緊盯著萍兒的手,發現了有趣的一點。
或許是害怕,也或許是因為察覺到了疼,銀簪的尖角只虛虛的抵在傷口上。
只是被鮮血裹著,遠看,就像是扎進里面一樣。
不可否認,她方才確實用了些力道,否則脖子上不會涌出那么多鮮血來。
只是如今她感到怕了,也是事實。
萍兒她,眼下并不想死。
宋言汐排開眾人上前,在臺階下站定。
她對上萍兒滿是怨毒的雙眼,道:“萍兒姑娘,你的傷處失血過多,需要包扎。”
萍兒怒吼道:“你滾開,我就是死也不要你假惺惺!”
“你若死了,你爹娘怎么辦?”宋言汐問。
萍兒一怔,眼底閃過一絲掙扎,而后又變得堅定。
“我爹娘以后有我阿弟,他會照顧好他們。”
話落,坐在地上的王大娘就罵道:“你這個沒良心的丫頭,你阿弟還不到十歲,他能干點啥啊?”
趁著萍兒情緒還算穩定,她又道:“你娘身體又不好,你家外頭指著你爹,里頭可全指著你撐著。
你要是有個什么三長兩短,讓你娘可怎么活?”
萍兒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顯然,親情在她的心中也占據著一定的重量。
只是她盼這一天盼了太久,心中的執念早已長成參天大樹,只靠著那點親情根本拉不回她。
在她下定決心前,宋言汐又道:“銀簪之上有污漬,你的傷口再不上藥,會留下疤痕。”
這個年紀的姑娘家,沒有不愛惜容貌的。
尤其是自知姿色一般,唯恐得不到墨錦川青睞的萍兒。
那顆本就動搖的心,越發不堅定。
宋言汐見狀,趁熱打鐵道:“眾目睽睽之下,你無需擔心我會動什么手腳。”
不等萍兒拒絕,她轉身回去馬車取藥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