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兜兜轉轉,也是兩人的緣分。”
華陽長公主的眉頭越皺越緊,不贊同道:“她是二嫁之身,怎配得上錦川?”
宣德帝斂了笑,沉了臉道:“代秋,你也是女子。”
華陽長公主臉色陡然一邊,心口像是被人扎了把尖刀,刺的她鮮血淋漓。
是啊,她也是女子。
她不僅與那宋家丫頭同為女子,更曾與她有過相同,卻又不盡相同的遭遇。
任何人都可以瞧不上宋言汐,說她曾嫁過人,沒有資格再嫁給墨錦川。
唯獨她,不能。
看著自家妹妹難看的臉色,宣德帝明白自己的話重了,嘆了一聲道:“代秋,當年之事終是朕對你不住。”
“皇兄,已經過去的事,不提也罷。”
不過片刻失態,再抬眸時華陽長公主已然恢復了以往的雍容華貴。
就好似方才滿眼痛苦的她,從未存在過。
宣德帝看在眼里,更覺心疼。
對于這個妹妹,他除了疼惜之外,更多的還是欣賞與欽佩。
他甚至不止一次覺得,若代秋不是女兒身,以她聰慧與魄力,比他更適合坐這個龍椅。
只可惜,她是個女子。
又是一聲嘆息,宣德帝心有歉疚,不免想要在其他地方補償一二。
他溫聲問:“近來你難得愿意出來走動,下月春獵,京中各家的兒郎也都會前往,你可有興致與朕同往?”
華陽長公主失笑,反問道:“皇兄這是要為臣妹尋幾個幕僚?”
有些話不挑明之前,大家心知肚明,尚且不覺得有什么。
如今被她擺在明面上,反倒讓人有些尷尬。
宣德帝輕咳一聲,道:“你這些年深居簡出,身邊一直沒個人照顧,朕放心不下。”
華陽長公主道:“臣妹的府中,倒是不缺人。”
宣德帝聞言,嘴角抽了抽道:“也罷,你親自挑的總歸差不了,若有需要,遣人進宮同德海說一聲便是。”
“如此,臣妹便先謝過皇兄了。”
華陽長公主說著,話鋒一轉道:“不過有一事,臣妹確實有求皇兄。”
宣德帝本就對她心有愧疚,多年來一直想法設法彌補。
如今聽到她主動提及,當即道:“你想要什么,便同皇兄說。”
華陽長公主目光幽幽道:“宋家那丫頭,絕不可為正妻。”
“一群廢物!”聽著下人回稟,莊詩涵氣得摔了一套最喜歡的茶具。
冷靜過后,她沉著臉問:“王御史那邊怎么說?”
下人瑟瑟發道:“回郡主,王御史只說此事難辦,要看明日朝堂之上有沒有人愿意做出頭鳥。”
莊詩涵不由冷笑,“他一個御史,要等著別人做出頭鳥,怎么不說將到手的銀子分一半出去。”
“郡主消消氣,今日錦王在大理寺鬧了這么一場,他與永安郡主之間不清不楚的事,便包不住了。”
見莊詩涵在聽,下人忙繼續道:“陛下生性多疑,錦王此舉分明未將皇室的顏面放在心上。
他今日敢公然維護永安郡主,來日,便可為她亂了朝綱。
陛下便是再疼愛這個兒子,也絕不會允許他挑釁皇權,其他王爺也絕不會放過這么好的機會。”
莊詩涵眼神犀利道:“你叫什么名字,抬起頭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