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汐猜測道:“女兒私以為,華陽長公主兩次嫁人皆為了大安的江山穩固。”
言卿點點頭,滿眼欣賞道:“不愧是我言家的女兒,看事情就是通透。”
突然被夸,宋言汐反倒有些難為情。
與外祖父和娘親比,她算不得什么聰明人。
有時她甚至覺得,是渣爹的血脈不夠好,拖了她身為言家兒女的后腿。
言卿并不知曉她心中所想,只是覺得有些事她既然知曉了,便該早些同她說明白其中的事情。
她曾經走過的彎路,必不能讓自己的女兒再走一遍。
拉起宋言汐的手,言卿語重心長道:“長公主此人,多智近妖,手段魄力全然不輸男兒。
當初若非她下嫁豪紳,起義軍沒有充足的糧草供給,別說是推翻暴政,就連走出去的機會都沒有。”
“此事,女兒曾有聽聞。”
言卿嘆了一聲,道:“能被傳下來,讓你們這些小輩知曉的,自然都是修飾美化過的。
我雖未見過那豪紳,卻聽軍中的兄弟說其身壯如牛,粗鄙非常。
華陽長公主那般驕傲的人,若非為了大安得的未來,是決計不會委身于那種人為妻。”
宋言汐感嘆之余,不由問道:“娘,長公主與林老將軍又是怎么回事?”
“容我想想該怎么說。”言卿面上不免多了為難。
她斟酌再三,道:“你外祖父說他們二人是情意相同,只可惜彼此當時都有家世,所以注定今生無緣。
可我倒是覺得,長公主對林忠全并無半分情意,只是他剃頭挑子一頭熱,一廂情愿罷了。”
她問宋言汐,“汐兒,你可相信直覺?”
宋言汐:“我信。”
聽到女兒這么說,言卿心里舒服了不少,感嘆道:“當時我也是這么同你外祖父說的,可他并不相信,反倒覺得是小女兒家胡思亂想。
那林忠全本就是沖著長公主的美貌,對她一見鐘情,才不遠百里追上起義軍的隊伍。
在軍中時,他每每望向長公主的眼神,是個人都能看出,那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可長公主看他的眼神,除了欣賞之余便是冷漠。”
言卿說起來,甚至有些想笑。
她壓低聲音道:“你大舅母曾說,林忠全就像是圍在華陽長公主身邊的一條狗,且是最忠心的那一條。”
宋言汐:“……”
這確實像是大舅母說出的話。
對上她的視線,言卿問:“你是不是想問,長公主再嫁之時為何不曾考慮過林忠全?”
不等宋言汐回答,她自顧自繼續道:“他確實向陛下求娶過華陽長公主,許她為正妻,何氏貶妻為妾做平妻。”
提起此事,言卿便恨得牙癢,“真不愧是父子二人,一朝富貴便想要拋棄糟糠之妻,行事一般無二的讓人惡心。”
宋言汐聞言,心情愈發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