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黃豐,沉聲問:“陛下可有為他二人賜婚?”
“賜婚圣旨眼下還未下來,只是京中已然傳開了。”
黃豐說著,又補充道:“錦王殿下昨日在大理寺外,當著一眾百姓的面放了話,揚言此生非永安郡主不娶。”
林庭風瞳孔微縮,“他當真如此說?”
黃豐點點頭,又道:“陛下對錦王殿下素來疼愛,他這些年又不曾向陛下求過什么,此次……”
“絕不可能。”林庭風不耐煩的打斷他,眼神篤定道:“宋氏當不上錦王妃。”
注意到黃豐的眼神,他想到什么,又道:“陛下最是看重皇家顏面,絕不可能允許錦王娶一個和離過的女子為王妃。
宋、宋言汐素來驕傲,絕不可能肯與人做妾。
他們二人之事,定然成不了。”
聽著他的話,黃豐雖不愿打擊他,卻還是忍不住開口道:“今日一早,皇后已經宣了永安郡主入宮,估摸著,這會兒人已經到宮中了。”
皇后統管六宮,若非關系到墨錦川的人生大事,她絕不會貿然插手。
若宣德帝不想認這個兒媳,只需將他叫進宮里教訓一頓,讓他死了這個心。
至于宋言汐,隨便賞賜些東西安撫即可。
可皇后偏偏在這個時候,宣她進宮。
帝后二人的態度,可見一斑。
林庭風越想越心驚,企圖為自己找補道:“皇后此舉必是叫她入宮聽訓,皇家的門,哪里是那么好進的。”
別說她如今是二嫁之身,光是永川侯府的門楣,想要攀上錦王府的高枝都是癡人說夢。
這絕不可能!
“將軍,你……”
林庭風打斷他,沉著臉吩咐道:“派人去宮門口盯著,一有消息,立即回稟。”
黃豐張口想勸他,又聽他問:“母親傷的怎么樣?”
“老夫人從椅子上跌落,摔斷了雙腿,如今骨頭雖已經接好,卻感知不到疼痛。
聽大夫的意思,若半個月后仍是如此,老夫人以后恐無法下地行走。”
林庭風擰眉,“怎會傷的如此重?”
他有些生氣道:“詩涵不是送了她一個懂藥理的丫鬟,她是怎么照顧的。”
黃豐遲疑了一瞬,道:“那丫鬟因收買人證,企圖誣告永安郡主被當堂翻供,一頭撞死在了明堂上。”
“混賬東西!誰給她們的膽子,竟敢去狀告宋言汐。”林庭風氣得胸口快速起伏。
他捂住胸口,疼得臉色發白,不得不強壓下心頭的火氣。
黃豐看在眼里,緊張問:“王爺,您身上的傷究竟是誰打的?”
林庭風閉了閉眼,咬牙道:“錦王和他身邊那個暗衛。”
“豈有此理!”
黃豐憤怒道:“將軍乃三品武將,即便他是王爺,也不能無故對將軍動手。”
他說著便要往外走,被林庭風喊住。
他問:“你當陛下為何不追究母親,只將誣告的罪名扣在了一個丫鬟身上?”
林庭風不由冷笑,自顧自道:“他這是,在堵本將的嘴呢。
我倒是要看看,他能不能堵住天底下千萬張嘴。”
他看向黃豐,道:“你附耳過來,我有事要你去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