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恭敬道:“郡主,對不住,屬下實在忍不住。”
錦王府的人都經過特殊訓練,除非忍不住,否則他們輕易不會笑。
若不是怕給郡主添麻煩,他真想掀開這個什么寶珠的頭蓋骨,看看里頭都裝了什么東西。
別說是有眼睛會看的,便是個瞎子,只用耳朵聽也知曉她與郡主根本沒得比。
她是怎么有臉,說他們未來主母嫉妒她的。
嫉妒她什么?
嫉妒她比她長得丑,還是嫉妒她顯得更蠢?
宋寶珠沒想到一個車夫都敢嘲笑自己,恨不得咬碎一口銀牙,怒道:“宋言汐,我命令你砍了他!”
聞言,宋言汐眼神驟然變冷,“宋懷恩出門前,便是這般叮囑你的?”
被她的眼神嚇了一跳,宋寶珠硬著頭皮道:“爹說了,進了長公主府,你一切都得聽我的。”
宋言汐扯了扯唇角,“愚蠢。”
“你!”宋寶珠想罵她,耳邊卻不自覺回響起宋懷恩臨出門時的叮囑。
他道:“寶珠,進了長公主府你便離她遠遠的,切莫招惹她。
你這個姐姐,不是個好相與的。”
宋寶珠想,她在蓮園向來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更是自小得爹娘疼愛,就連弟弟都同她沒得比。
沒道理,要怕一個爹不疼,此前成了婚還被丈夫厭棄,娶進家門兩年連一根手指頭都不肯碰的女人。
她眼下之所以能與錦王府結親,無非是皇室看重恩情,這才大發慈悲允許她入門為妾。
一個從頭到腳,連她一根頭發絲都比不過的人,有什么好怕的?
她難不成,還能吃了她?
宋寶珠這么想著,一臉嫌棄道:“你沒事多笑笑,少擺出這張死人臉來,錦王娶你回家做妾可不是要自討晦氣的。”
她說著,眼珠轉了轉問:“你知道給人做妾,要如何才能討得夫君歡心嗎?”
對上她興奮的雙眼,宋言汐冷聲道:“我們家素來都是給人做正妻的,學不來你母親那般的勾欄做派。”
宋寶珠漲紅了臉,怒道:“你母親才是勾欄做派,我娘那是風情萬種!”
宋言汐擰眉,“你當真讀過四書五經?”
“什么四書五經?”宋寶珠輕哼一聲,嫌棄道:“讀那些酸唧唧的書做什么,男人又不喜歡。”
她說著,眼底嫌棄意味更濃,眼神上下打量著宋言汐。
半晌,她搖了搖頭道:“同你那個娘一樣假正經,如此呆板無趣,難怪不討林將軍喜歡。”
她貶低著猶嫌不夠,挺了挺胸膛道:“若換做是我,定不會淪落到被人掃地出門的地步。”
宋言汐輕笑,問:“那我幫你牽個線,讓你嫁到將軍府可好?
宋寶珠頓時變了臉色,罵道:“你侮辱誰呢,你都不要的男人,我怎么可能看得上。”
不知道是想到什么,她眼底多了笑,十分向往道:“聽聞安王與寧王都生的一表人才,比起錦王有過之而無不及,也不知是何等俊逸模樣。
若能嫁給他二人,哪怕是為妾,也比嫁給那些個窮酸書生為妻要好。”
她說著,故作關心問:“聽說錦王殿下殺人不眨眼,生的兇神惡煞跟那地獄里的羅剎似的,你怕不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