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別提,他自小就不待見這個女兒,就更談不上什么感情了。
“親近?”墨錦川驟然沉了臉,冷聲道:“本王竟不知,同在京中一年見不到一次的人,能稱得上親近。”
他甚至連父親兩個字,都不愿意聽,唯恐侮辱了那個被賦予神圣光環的稱呼。
像宋懷恩這般的人,不配為父。
墨映雪驚呼道:“一年見不到一次,永川候是被關起來了嗎?”
墨錦川涼薄地笑笑,極盡嘲諷道:“是啊,被他的如花美妾給關了起來。”
聞言,墨映雪驚訝的表情一瞬變為鄙夷。
想到此前偶然聽說過的傳聞,她不由冷笑道:“瞧不出來,永川候還真是有大本事的人。
父皇三宮六院,寵妃無數,也沒見哪個美人有本事纏的他無暇分身,連自己的正妻嫡女都顧不上。”
她看向嚇得忘了哭的宋寶珠,笑著問:“宋姑娘,你娘是不是生的貌比天仙,萬種風情啊?”
明明同樣的詞匯,可從她的嘴里說出來,宋寶珠卻覺得諷刺意味十足。
怎么聽,都不像是什么好話。
可墨映雪貴為公主,她的話,她不可不回。
宋寶珠輕咬下唇,雙手扶著地面才勉強坐得穩,顫聲道:“回公主,我娘確實生的貌美,爹爹時常夸贊她。”
“是嗎?”墨映雪揚眉,仔仔細細打量著她的眉眼,問:“你的長相,是不是隨了你娘?”
聽到她這么問,宋寶珠還以為她是在夸她生的好看,有些不好意思道:“不瞞公主,臣女的容貌與娘親有七分相似。”
“七分吶。”墨映雪拉長了尾音,輕嘖了一聲道:“七分相似才長成這樣,你娘也不過如此嘛,本宮還以為是什么絕世的大美人。”
忽然想到什么,她轉頭問墨錦川,“五哥,我記得五嫂的娘親,之前是京城第一美人?”
她說著,又問:“比這個宋姑娘的娘,如何?”
墨錦川眼神淡漠,“云泥之別。”
墨映雪聽著忽然笑了,“五哥瞧我,問的是什么糊涂話,只單看五嫂的容貌,這宋姑娘便是十個也頂不上。”
聞言,宋寶珠漲紅了一張臉,悶聲反駁道:“宋言汐是生的好看,卻也沒到我的十倍之多。”
她還想說什么,被宋懷恩一個眼神堵了回去。
活了這么多年,他要是再看不出來自己被這兄妹倆給戲耍了,那就是真的白活了。
他好歹也是大安的侯爺,雖沒有實權,可爵位仍在。
他們敢如此戲弄他,就不怕遭到御史臺彈劾嗎!
宋懷恩越想越氣,冷聲問:“二位殿下如此戲弄朝中老臣,就不怕傳出去,惹得文武官員寒心嗎?”
墨錦川:“老臣?”
以為他是諷刺他靠著家族蔭庇,世襲得來的爵位不值錢,宋懷恩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他正想辯駁,余光瞥見門口的衣角,眉心突然狠狠一跳。
那個逆女竟然沒走?
想到那日父女二人對上時,他這個做父親的竟全然招架不住對方的氣勢,宋懷恩一時間又氣又恨。
早知如此,他當初就該聽蓮娘的,將她掐死在襁褓之中,再換上他們的寶珠給言卿撫養。
或許在她的手底下,寶珠或許會比如今成長的更為優秀。
察覺到他充滿恨意的眼神,墨錦川眸色冷沉問:“永川候怕是忘了,老侯爺前些年向父皇求下的一封旨意。”
宋懷恩一怔,問:“什么旨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