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周圍人的目光,宋言汐看向右側的茶樓,問:“徐小姐可方便換個地方說話?”
徐如月眸光微閃,忙不迭點頭。
跟隨宋言汐進茶樓時,她幾次回頭望向停在路邊的馬車,眼底的愛慕絲毫不加遮掩。
她愛慕錦王殿下這一點,從未想過隱瞞,也更不怕別人知曉。
進了包廂,宋言汐開門見山問:“徐小姐幾次三番找我,想必醉翁之意不在酒。”
徐如月臉頰微紅,點了點頭道:“郡主聰慧,果真什么事情都瞞不過你。”
她輕咬下唇,斟酌了片刻道:“臣女八歲進宮那年,便對錦王殿下一見鐘情,這么多年心思從未更改過。”
宋言汐十分中肯道:“徐小姐倒是個長情的人。”
徐如月難為情地笑笑,語調有些泛酸道:“郡主就別取笑臣女了,論長情,臣女如何比得過錦王殿下。”
“何出此言?”
“郡主心中同明鏡一般,又何必同臣女裝糊涂呢?”
聽著徐如月反問的話,宋言汐一時竟不知該氣還是該笑。
她忍不住問:“王爺知曉,徐小姐如此了解他嗎?”
徐如月聞言非但沒有被人踩了痛腳的氣惱,反倒眼含笑意道:“郡主不會告訴王爺的。”
“你便這般自信?”
“郡主言重了,并非臣女自信,而是人性如此。”
“比如?”
“臣女若是郡主,定不會讓王爺知曉,這個世上還有一個同他一般,默默愛了他那么多年的人。”
徐如月彎了唇角,無比自信道:“我比任何人,都要更了解王爺。”
宋言汐搖搖頭,“不,你不了解。”
徐如月臉上的笑容僵住,眼神有些失落道:“我無意與郡主爭搶,只想入王府做個妾。”
想到宋懷恩寵妾滅妻一事,她忙道:“我身子不好,此生都難有自己的孩子,便是入了府也動搖不了郡主正妃的地位。”
她越說神色越激動,一把抓住宋言汐的手道:“郡主,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與其讓王爺納那些妖艷貨色進門,倒不如選我入府幫你分憂。
郡主盡管放心,我只求能陪在王爺的身邊,旁的什么都不圖,也絕無爭寵之心。”
宋言汐問:“哪怕做個賤妾?”
徐如月毫不猶豫道:“哪怕做個賤妾,臣女也是愿意的。”
對上她近乎癲狂的眼神,宋言汐猛地抽回手,冷聲道:“可我不愿。”
徐如月不甘問:“我此前不曾得罪過郡主,郡主為何連這點容人之量都沒有?
你都不曾問過錦王殿下,又怎知,他不愿納我進門?”
宋言汐眉頭緊擰,冷聲提醒道:“徐小姐乃是徐侍郎家中嫡女,這種自輕自賤的話,還是別再提了。”
徐如月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涼涼問:“是你自己善妒,容不下我對不對?”
她罵人的話都到嘴邊了,卻聽宋言汐道:“我說了,是你不了解王爺。”
聞言,徐如月忽然笑了起來,連眼淚都笑出來了。
她捏著帕子擦拭著眼角,幽幽道:“這個世上,再沒有人比我更了解錦王殿下。
宋言汐,你善妒卻不敢承認,還不如我磊落。”
徐如月沉了臉,咬牙道:“錦王府,我非進不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