屆時,將軍府新喪不會讓她入府。
而國公府那邊,她也更不可能回得去。
所以林庭風篤定,莊詩涵不敢。
她甚至比將軍府的任何人,都更不希望林老夫人在此刻出現什么閃失。
莊詩涵恨得牙癢,咬牙問:“你現在便同我翻臉,就不怕我去陛下面前揭發你嗎?”
林庭風揚起一抹微笑,不答反問:“你知道陛下最討厭哪種人嗎?”
莊詩涵擰眉,“總歸不會喜歡你這種滿腹心機的小人。”
聞言,林庭風不怒反笑,“你很聰明。”
莊詩涵正想說他廢話,就聽他話鋒一轉道:“陛下最討厭的,便是聰明人。
尤其是,聰明的女人。”
“你這話什么意思?”
話問出口的瞬間,莊詩涵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那日入宮時,宣德帝審視的眼神。
她當時還想著,他或許是出于欣賞她,對她寄予厚望。
可真正欣賞一個人,又怎么可能在明明拿了好處,答應不追究后,反手下了一道賜她為林庭風平妻的圣旨。
這不是赤裸裸的羞辱,是什么?
原來宣德帝那么做,并非是為宋言汐出氣,而是見不得她太聰明。
承認她優秀,很難嗎?
讀懂她眼神中的不甘,林庭風意味深長道:“太過聰明,并不是什么好事。”
莊詩涵冷笑,毫不客氣的反諷道:“那種只知道下雨天往家跑的蠢貨,也不見你們喜歡。”
林庭風驟然沉了臉。
“怎么,被我踩著痛腳了?”莊詩涵看著,更覺好笑。
既喜歡聰明的女人,又怕女人太聰明了,不好掌控。
他們這么厲害,怎么不干脆自己造人,想要什么樣的捏什么樣的。
這個想法在腦海中浮現的同時,莊詩涵只覺得后背猛的一涼。
林庭風也好,宣德帝也罷,他們現在的所作所為,不就是正在對她做這些嗎?
一個分走她鋪子一半的收入,另一個,要用最光明正大的手段,企圖將她困在內宅里。
他們憑什么?
見莊詩涵臉色不對,林庭風難得放緩了語調,關心道:“你無需將此事放在心上,陛下既然做主為你我二人賜婚,便是默認了不追究你在邊城搶功一事。”
他還想說什么,被莊詩涵冷聲打斷,“什么叫搶功?”
林庭風道:“此處沒有外人,那草藥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意識到什么,莊詩涵沖上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質問道:“是你將此事告知皇上的?”
林庭風沒有回答,卻也沒有否認。
莊詩涵氣的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不敢置信的問:“你為什么要那么做?”
如果這份軍功算在她的身上,她不僅能順理成章的做將軍夫人,甚至有可能直接請封誥命。
可這一切,卻都被他一句話給毀了。
難怪,宣德帝那日敲打她過后,并未提及給宋言汐的封賞。
因為她根本,就沒有去他面前提起過此事!
被搶了功勞的人一個字不說,反倒是他這個該在人面前充當死人的前夫哥,眼巴巴跑到宣德帝面前為她求一個公道。
他究竟想干什么?
看著淚流滿面的莊詩涵,林庭風心下不忍,閉了閉眼道:“這對她而言,不公平。”
莊詩涵近乎嘶吼著問:“那我呢?她是公平了,那我怎么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