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墨錦川言簡意賅的表述,宋言汐才明白,不是暗一不能聽,而是怕竹枝臟了耳朵。
一個小姑娘家,見識過最惡毒的人性也不過是為了兒子將她賣掉的生父。
這些話,怕是會嚇到她。
想到此前中毒而亡的嬌嬌,宋言汐強壓著憤怒問:“當日在兩軍陣前被俘的姬妾,也是如此?”
墨錦川點頭,面色凝重道:“當日為其治傷的人,正是莊詩涵。”
至于是什么傷,不用他細說宋言汐也能想得到。
她低罵道:“這個畜生!”
但凡是個人,就做不出這種禽獸不如之事。
倘若青柏酒樓的蒙面女子當真是莊詩涵,她這般害怕聞祁,也在常理之中。
那分明是地獄里爬出來討命的惡鬼,誰能不怕?
換做是她,恨不得聞祁立時便消失在這個世上。
宋言汐如此想著,不由開口道:“這些說到底不過是咱們二人的猜測,事關他人清譽,還是要查證一番再說。”
墨錦川點點頭,道:“快則半月,便會有消息傳回。”
此事查起來不難,只需確定莊詩涵在聞祁出現那幾日的行蹤,一切便會真相大白。
說起來,倒還有另一個更為便捷的方式。
甚至不用讓人跑一趟邊城,只需連夜去一趟將軍府即可。
旁人不清楚,可林庭風總該是知道的。
注意到他的眼神,宋言汐幽幽問:“這種事情,換做是王爺,可能實話實說嗎?”
墨錦川:“……”
他并不想感同身受。
但凡是個男人,都不可能接受得了心愛的女人,背著自己在外做出這種事情來。
可林庭風當時是有夫人的人,連名分都不曾給莊詩涵,又有什么資格要求別人為他守身如玉?
如此一想,墨錦川卻只覺得林庭風活該。
從他的臉上看出幸災樂禍,宋言汐還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估摸著天色不早,她趕忙下了逐客令。
墨錦川唇角的弧度瞬間落下。
他還未開口,宋言汐便知道他想要說什么,毫不留情道:“時辰不早了,王爺該回去歇息了。”
靖國公府。
莊詩涵呆呆地坐在鏡前,看著桌面上擺放的金簪,一張臉上毫無血色。
她立即轉身看向門口,尖聲問:“誰進了我的屋子?”
丫鬟怯生生道:“回郡主,奴婢一整日都在院子里,沒見誰來過。”
“不可能!”莊詩涵篤定。
若是沒有人進出,這金簪怎么可能憑空出現在她的桌上?
定然是這個死丫頭撒謊!
莊詩涵霍然起身,快步出門,抓著手中的金簪質問那個丫鬟,“這東西是不是你放進去的?”
丫鬟忙搖頭,仔細盯著金簪的造型,疑惑道:“郡主,這不像是咱們大安的樣式。”
大安的女子多以嬌柔唯美,金簪雕刻的無非是蓮花桃花之類的花,再不然便是葫蘆之類有美好意愿的東西。
這金簪頭部的形狀,怎么看怎么像是一條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