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看著一臉著急的黃豐,宋言汐不免覺得詫異。
一個待在將軍府中養傷,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人,好端端的怎會中了奇毒?
黃豐眉頭緊皺,一掀衣袍跪了下來,“我家將軍確是中毒無疑,已經疼了兩天兩夜了,其間水米未進。
再這么折騰下去,非要出大事不可。
還望郡主看在你與將軍好歹相識一場的份上,救他一救。”
話落,他接連磕了幾個響頭,每一下都結結實實地磕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宋言汐不免擰眉。
這個黃校尉,當真是對林庭風忠心不二。
對上司忠心耿耿是好事不錯,可也要分人。
他林庭風何德何能?
愚忠,便是蠢。
宋言汐沉了臉,冷聲道:“黃校尉請回吧,我不會去的。”
“為什么?”黃豐不解,“都說醫者仁心,做不出見死不救之舉。
郡主此前在鳴翠山已經不計前嫌救過我家將軍,為何不干脆……”
“哪來那么多的為什么,不想去便是不想去。”一道嬌蠻的女聲毫不客氣地打斷他。
墨映雪快步進門,那張與墨錦川有著幾分神韻相似的臉上滿是傲慢。
她上下打量著黃豐,嫌棄道:“郡主府是什么上不得臺面的地方嗎,怎么什么亂七八糟的人都能往里進。”
說著,她看向宋言汐道:“你往后可是要做皇家兒媳的人,少跟這種不三不四的人來往,有失身份。”
黃豐原本默默聽著并未反駁。
可當他聽到墨映雪竟然在教宋言汐做人時,忍不住了。
他冷聲問:“姑娘又是什么人?
一進門就對郡主指手畫腳,是何道理?”
墨映雪頓時氣笑了,給了宋言汐一個眼神道:“你倒是同這個不長眼的說說,本宮是什么人。”
聽到本宮二字,黃豐已然猜到了她的身份。
如此年紀,又這般囂張跋扈的公主,也就只有皇后膝下的那位柔嘉公主了。
可傳聞不是稱,她在人前公然維護永安郡主,與之關系很好嗎?
黃豐不由感嘆皇家公主果真嬌蠻,想到宋言汐不日后便將嫁入錦王府,成為墨映雪的五嫂,不免為她捏了一把汗。
攤上這么一個難纏的小姑,往后郡主在王府的日子,怕是難過。
墨映雪橫眉,“你那是什么眼神?”
意識到他多半是覺得她跋扈,她咬了咬牙道:“再敢睜著一雙狗眼亂看,本宮挖了你一雙眼珠子。”
黃豐忙低下頭,恭敬道:“柔嘉公主息怒,是在下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公主恕罪。”
墨映雪冷哼一聲,“不想死就趕緊滾,別在本宮面前礙眼。”
黃豐聞言,跪在原地紋絲不動。
墨映雪惱了,怒聲問:“混賬東西,你將本宮的話當做耳旁風不成?”
黃豐:“在下不敢。”
他說著,又朝著宋言汐“砰砰”磕了幾個響頭,近乎哀求道:“求郡主發發善心,救救我家將軍!”
話落,又是幾個響頭,“只要郡主愿意救我家將軍,黃豐原為郡主的馬前卒,刀山火海絕不推辭!”
“你這人是聽不懂話,還是……”
“公主,您金枝玉葉身份尊貴,何必同一個榆木腦袋計較?”
對上宋言汐含笑的雙眼,墨映雪意識到自己可能演過火了,沖著她吐了吐舌頭趕緊收回了懸空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