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庭風聞言,臉色更沉,眼神陰惻惻問:“黃豐,你還記不記得自己究竟是誰的人?”
黃豐一掀袍恭敬跪下,沉聲道:“屬下的命是將軍給的,將軍何時想要只管來取。”
“你就不怕我現在要了你的命?”
“將軍只管動手,屬下絕不會躲一下。”
聽著黃豐表忠心的話,林庭風此刻只覺嘲諷。
他冷聲問:“我要你的命有何用?”
聽著他輕蔑的語氣,黃豐臉色不免難看。
他攥了攥拳,道:“屬下規勸將軍的一言一行,皆是為將軍著想。
若因此,惹得將軍不快,實屬該死。”
黃豐不善言辭,平日里都是干活多說話少,難得說這么一大串話來表忠心。
說完這些,他便低下頭一言不發,只等著被發落。
盯著他看了半晌,林庭風冷聲道:“起來吧,我要你的命無用。”
黃豐一動不動,跪的筆直。
林庭風一眼便看出他在想什么,果斷絕了他的心思。
他道:“這對同心佩,我留著還有大用。”
怕黃豐動什么不該動的心思,他警告道:“此物,關系到本將與眾兄弟的青云路。
孰輕孰重,你自己掂量。”
黃豐有些愕然,意外道:“將軍并未打算將玉佩送給郡主?”
這一句郡主,可謂是一語雙關。
說的是莊詩涵,更是宋言汐。
畢竟這種東西比不得旁的,除了有情人之外,其他人看都不會多看一眼。
將軍若是想送人,也只能從兩位郡主之中挑一個。
當然,若是依著他的意思,將軍安安心心等著娶媳婦便好。
至于別的那些,便當做是過眼云煙,過去了便算了。
執著下去,傷人又傷己。
可如今看將軍的意思,好似并非這么回事?
林庭風瞥了他一眼,意味深長道:“成大事者,怎能拘泥于兒女情長?”
黃豐抬頭看向他,一時不知說什么好。
他只希望,將軍是真的看開了,而并非只是寬慰自己。
見他仍跪著不動,林庭風擰眉問:“還冷著做什么,等我請你?”
黃豐道了聲不敢,趕忙起身。
想著莊詩涵方才離開時的眼神,林庭風沉聲吩咐道:“找個機靈點的去福壽堂盯著,我要知曉母親同詩涵說了些什么。”
“是,將軍。”
“這個死老太婆,我就不該同情她。
罵我是攪家精,她又以為自己的兒子是什么好東西?”
莊詩涵喝了口茶潤潤嗓,正準備繼續罵時,包廂的門被人一把推開。
她本就被林老夫人氣得一肚子火,抓起桌上的茶杯就朝著門口砸去。
怒罵道:“哪來的不長眼的狗東西,連門都不知道敲一下?”
她越想越氣,高聲喊道:“掌柜的呢,給我滾過來!”
門外響起一聲輕笑,緊接著,一道熟悉到讓莊詩涵恨不得刻入骨髓的聲音傳進耳朵里。”
“兩年未見,你這脾氣當真是一點沒改。”
聽出聞祁的聲音,莊詩涵不免臉色發白,尖聲道:“人呢,都死哪兒去了!”
她霍然起身,環顧四周,盤算著待會兒要用什么東西自保。
若是被瘋子咬一口,就算是不死怕也要扒層皮。
回應她的,是聞祁無奈的低笑。
他抬步進門,皮靴踩在茶杯的瓷片上,發出“咔嚓”的脆響,聽的人頭皮發麻。
莊詩涵連忙后退幾步,警惕地盯著聞祁那張比女人還要美艷幾分的臉,冷喝道:“滾出去!”
見他不為所動,她高聲威脅道:“你再不走,別怪我手下的人對你不客氣。”
聞祁聞言,頓時笑得更開心了。
他眉梢微挑,感嘆道:“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天真。”
想到什么,莊詩涵只覺得惡心。
她伸手一指門外,“滾出去,這里不歡迎你。”
“你怕孤?”察覺到她語調中的緊張,聞祁的聲音不免溫柔了些許,“你不必害怕,孤不會傷你。”
他的字,莊詩涵一個字都不會信。
她冷著臉道:“這里是安國,不是你的大梁,由不得你放肆。”
聞祁卻自顧自上前兩步,似笑非笑道:“你們安人不是常說,遠道而來即是客,當以禮相待。”
他笑著問:“怎么,這便是詩涵郡主的禮?”
“禮?”莊詩涵氣笑了,“你也說了,那是對客人以禮相待。
你覺得,你算哪門子客人?”
聞祁面上不免多了受傷,語帶失落道:“詩涵,你當真是好狠的心。”
意識到什么,莊詩涵臉色微變,呵斥道:“你給我住口。”
她冷沉著臉提醒道:“梁太子慎言,你我二人今日乃是初次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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