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詩涵陡然沉了臉色,低喝道:“聞祁,你要是再敢胡說八道,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聞祁眉梢微挑,眼底盛了笑意,“孤還是更喜歡你對孤直呼其名的樣子。”
他刻意拉長了尾音,笑的肆意道:“瞧著就帶勁兒。”
莊詩涵臉色微變,“變態!”
聞言,聞祁不怒反笑,“還是你罵人的樣子更好看。”
什么叫她罵人的樣子更好看?
難不成……
意識到什么,莊詩涵一陣惡寒,咬了咬牙道:“我們之間已經兩清了,你往后不要再糾纏我。
咱們橋歸橋路歸路,無論是對你還是對我,都有好處。”
“兩清?”聞祁笑容微斂。
莊詩涵心下一沉,硬著頭皮道:“我幫你除了柯善那個心頭大患,幫你徹底掌控了梁國的打拳,怎么也算是于你有恩。
便是只看在這一點的份上,你也不應該恩將仇報。”
聞祁點點頭,示意她繼續往下說。
莊詩涵卻只覺得后背毛毛的,原本想勸聞祁識相的話,出口時也委婉了許多。
她道:“我知道你記恨我當初不告而別,可我也是有苦衷的。
軍有軍規,我要是再不趕回去,那群老東西非得趁機把我趕出軍營不可。”
聞祁涼聲問:“所以不寧愿在軍營給那些臭男人治病,也不愿做孤的太子妃?”
莊詩涵一時答不上話。
她該怎么告訴他。
自己并不是不愿意做他的太子妃,而是不敢。
怕她早晚會死在他手上。
他的那些花樣,即便是現在回想起來,她仍覺得瑟瑟發抖。
太子妃的位置固然很誘人,可這個福氣也要她有命享才行。
看清她眼底極力壓抑的恐懼,聞祁眼底不免多了懊惱。
他攥緊拳頭,調整了呼吸才開口道:“你不必害怕,那些你不喜歡做的事,孤往后絕不會逼你。
詩涵,你信孤一次。”
莊詩涵聽在耳中,卻只覺得荒謬。
她忍無可忍問:“聞祁,你是聽不懂人話嗎?”
聞祁垂眸,淡淡道:“他娶不了你。”
莊詩涵本就一肚子的火,聽到這話更是氣笑了,“怎么,你還打算搶親?”
聞祁不答反問:“有何不可?”
知曉他瘋起來什么都做得出來,莊詩涵不得不壓下怒火,深吸一口氣道:“我必須嫁給他。”
“哪怕是作為平妻?”
“對,即便是平妻,我也要嫁他。”
聞祁掀眸,看向莊詩涵的眼底滿是嘲諷,“看來犯賤的,并非只有孤一人。”
莊詩涵想說他們不一樣。
可話到嘴邊,又覺得自己有些可笑。
都是犯賤,哪還分誰更高貴?
想明白這一點,莊詩涵自嘲地笑笑,低喃道:“我已經沒得選了。”
如今不是她非要嫁給林庭風,而是不能不嫁。
抗旨不遵的罪名,她擔不起。
也不能擔。
否則,宣德帝必然會新仇舊恨一起算。
老頭子如今已經不管她,帝王之怒,如今的她根本無力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