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海聞言,笑呵呵問:“郡主可是要改日再來求見陛下?”
莊詩涵脫口道:“自然是今日。”
她既然來了,肯定是要見到宣德帝才能安心。
否則,讓宋言汐和那個死丫頭跑去惡人先告狀,她再說什么也晚了。
宣德帝如今對她本來就冷淡,再讓她們搬弄是非,就更不愿見她了。
她花了那么多銀子,幫他充盈國庫,可不光是稀罕這個什么郡主之位。
至少,也得讓宣德帝知道,她莊詩涵的銀子不是那么好拿的。
德海點點頭,看向宋言汐道:“學規矩要緊,郡主先去忙,老奴便留在這里陪詩涵郡主一起等。”
宋言汐應了一聲,將嬌嬌牽到墨錦川面前,沖著她福了福身便隨著香蘭轉身離開。
見她竟然就那么走了,莊詩涵有些懊惱問:“外頭太陽這么大,我們就不能進去等?”
德海皮笑肉不笑道:“這不合規矩,郡主還是別為難老奴了。”
他說著,看向墨錦川,面帶為難道:“老奴眼下走不開,勞煩王爺帶著小小姐親自走一趟,看看陛下是否已經睡醒。
若是陛下醒了,還請王爺差人說一聲,老奴也好帶郡主去見陛下。”
墨錦川下巴微點,彎腰抱起嬌嬌轉身就走。
動作之快,好似在躲避什么洪水猛獸一般。
莊詩涵只覺得無語。
挺大一男人,虧得還是個王爺,行事怎么如此小氣巴拉。
跑這么快,她還能吃了他們父女倆?
對上她憤怒的雙眸,德海扯起一抹笑道:“有勞郡主在此稍候,想必陛下過會兒便會醒了。”
莊詩涵干笑道:“不急,反正我回去也沒什么要緊事。”
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她說完這話后德海臉上的笑容燦爛了幾分。
就好似,聽到了什么令他十分高興的事一樣。
真不知道,大中午的站在大太陽底下陪她一起等,有什么值得他高興的。
還是說,像他這種不男不女的人,同正常人的想法不太一樣?
察覺到莊詩涵的注視,德海扯出一抹笑道:“今日便有勞郡主了。”
鳳儀宮。
皇后與墨映雪早已等候多時。
見到宋言汐進門,母女倆相視一笑。
墨映雪小聲道:“母后,您輸了。”
皇后嗔了她一眼,無奈道“你這丫頭,都是要及笄的人了,怎的一天天還跟個八歲稚童一般,也不怕言汐笑話你。”
墨映雪挽住她的胳膊,撒嬌道:“瞧母后這話說的,難道兒臣及笄了就不是您的女兒了?
明明是父皇說,兒臣無論多大都是他和您的心肝寶貝,這才幾天您便忘得一干二凈。”
皇后被她的話惹的哭笑不得,抬手點了點她的額頭道:“不知羞。”
墨映雪道:“反正有沒有外人,五嫂嫂肯定不會笑話我的。”
她說著,沖著正在行禮的宋言汐道:“五嫂別這么見外,在母后這里,用不著這么多虛禮。”
宋言汐回以微笑,行禮的動作卻沒半點含糊。
甚至比那些所謂禮儀嬤嬤要求的,還要更得體。
皇后看在眼中,心下對這個兒媳婦也更滿意了幾分。
她膝下無子,待到皇上來日駕鶴西去,總歸是要仰仗喊她母親這幾位王爺。
所以無論是誰,她都絕不會輕易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