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下這些話,他甚至連女兒都沒看一眼,便又離開了侯府。
直到后來,她偶然聽到老夫人同身邊嬤嬤說話,才知曉他特意回來一趟不過是怕二老遷怒他的心肝。
他甚至還厚顏無恥到,求老夫人為他們剛出生不久的女兒起名,結果被老侯爺拿大棒子打出了侯府。
事到如今,他哪來的臉同她說這些?
瞧見言卿不斷干嘔,宋懷恩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眼神陰惻惻地盯著她。
半晌,他咬著牙問:“誰的?”
言卿不由一怔,隨即小跑幾步沖上前抬手狠狠甩了他一耳光。
“無恥!”
對上宋懷恩惱怒的眼眸,她冷聲問:“宋懷恩,你自己不要臉,是不是就以為全天下的人都同你一般下賤?”
她說著,反手又是一耳光,“這一巴掌,我是替老侯爺和老夫人打的。”
宋懷恩瞳孔一縮,呵斥道:“言卿,你敢!”
他一把抓住了言卿的手腕,低聲威脅道:“此等不光彩的事傳出去,孩子們往后還如何在京中立足?”
見識過她的心狠,宋懷恩軟了語調道:“卿兒,此前是本侯不好,不該辜負你們母女。
可如今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總該消消氣了。”
感受著周圍人的注視,他覺得臉上火辣辣的,聲音不自覺帶了些許埋怨。
“孩子們都大了,言汐更是不日就要嫁進錦王府,你即便是有氣,也不該在這個時候同我鬧。
你即便不為自己考慮,也該想想孩子們。”
話剛出口,宋懷恩便意識到了不對,忙找補道:“我并非是怪你什么,只是不想咱們的兒女往后在外行走,被人在背地里恥笑。”
他說得語重心長,儼然是一副慈父模樣。
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他是為一雙兒女的未來著想。
言卿狠狠掙開他的手,嫌惡道:“收起你那假惺惺的一套,我看了惡心。”
宋懷恩自然是不愿意松開,可他的身體早已是外強中干,甚至被她扯的踉蹌了兩步。
那搖搖晃晃的,仿佛下一秒便要給言家眾人拜個早年。
“噗嗤!”圍觀的百姓里有人憋不住,笑出了聲。
有人更是毫無顧忌道:“好歹是個什么侯爺,站的還沒我七十歲的老娘硬朗,該不是逛窯子把魂都給逛丟了吧。”
“可別這么說,兄弟幾個沒事也會去里頭快活,也沒見哪個跟他這樣的站都站不穩。”
“侯夫人,不對,人言家姑奶奶眼瞅著跟那二八年華的小姑娘似的。
他一個糟老頭子,怎么好意思上門來求人回心轉意?”
此話一出,一陣輕嘖聲響起。
那是要多嫌棄,就有多嫌棄。
一個皮小子更是捂住嘴,夸張道:“爹,他身上都有味兒了!”
旁邊人問:“小娃娃,什么味兒啊?”
皮小子他爹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腦勺,爽朗一笑道:“還能有什么味,老人味唄。”
宋懷恩滿打滿算,才剛過了四十的生辰,正是壯年。
聽到老人味三個字,險些沒兩眼一昏氣暈過去。
他指著那父子倆,怒聲道:“妄議當朝侯爺,你們可知道是什么罪名!”
當爹的一臉無所謂道:“有本事你就去告唄。”
皮小子眼珠滴溜溜一轉,脫口道:“你算個什么狗屁侯爺,說你就說你了,有本事去告官啊!”
他爹抬起手來,摸了摸他的腦袋道:“臭小子,說得好,不愧是我兒子。”
話音落地,周圍又是一陣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