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卿搖搖頭,眼神冷漠道:“猴子是有靈性的動物,嫂嫂就別侮辱它們了。”
侮辱二字一出,周圍頓時響起哄笑。
甚至有人高喊道:“罵得好!”
聽著身后一眾的叫好聲,宋懷恩眼眶猩紅,殺人的心都有了。
他怒視著言卿,難以置信道:“你不在意自己的名聲,難道連兩個孩子也不顧了?”
從前,一雙兒女向來是她的軟肋。
只要提到兩個孩子,無論是想給錢還是要她幫忙辦事,她都十分的痛快。
今天這是怎么了?
還是說,言卿因為受不了同他和離的刺激,已經有些瘋了?
宋懷恩不斷在心中問自己為什么。
卻獨獨沒想過,他以為能輕松拿捏言卿的東西,她已經不在意了。
或許更應該說,她不害怕了。
不再像從前那般瞻前顧后,既怕女兒往后嫁不到好人家,又怕兒子在同齡人面前抬不起頭來。
她怕了半輩子,也退讓了半輩子。
本以為自己吃些虧,委屈些沒什么,只要一雙兒女能好好的。
可她的退讓,換來的是變本加厲。
甚至于,她的女兒嫁到林家之后,也因為爹不疼娘軟弱飽受磋磨。
既然一再退讓,最終也換不來她想要的結果。
那,不退也罷。
汐兒的婚事已經定下,柏兒如今也已經成長為能獨當一面的男子漢,她還有什么好怕的?
哪怕將這個天翻上一翻,她也絕不能,讓這個人渣繼續拿捏她。
看著已然黔驢技窮,焦灼的等著她妥協的宋懷恩,言卿冷笑問:“你打算如何?
是去順天府一紙訴狀去狀告兩個孩子不孝,還是出去到處散播謠言,維護自己那岌岌可危的名聲?”
她每說一句,宋懷恩的臉色便難看一份。
他咬牙道:“你給我住口!”
言卿滿眼嘲諷問:“你怕什么?”
宋懷恩硬著頭皮道:“本侯行得正坐得直,有什么好怕的,你少在這里胡言亂語。
你不要臉,本侯可丟不起這個人。”
怕圍觀的百姓聽不見,他特意拔高了聲音道:“即便你我二人已經和離,好歹有過一段緣,不至于落到互相詆毀的地步。”
意識到言卿接下來可能會說什么,宋懷恩雖心有不甘,也只能先離開。
至于神醫谷谷主的事,他再想辦法就是。
宋懷恩設想的很好,可他既然來鬧這么一場,言卿怎么可能讓他全身而退?
今日要讓他就這么走了,明日,后日,難保他哪一日遇到事情又會鬧上門來。
畢竟,他與旁人不同,根本不知道臉皮為何物。
見他轉身要走,言卿冷聲問:“你往日里睡覺,可敢閉上眼?”
宋懷恩身形一僵,頭也不回地朝外走。
沈輕云一抬手,立即有家丁沖上前攔住他。
眼見兩人身材魁梧,知曉來硬的不行,宋懷恩轉過身怒聲質問:“光天化日之下,你們想要強留人不成?”
“留你?”沈輕云翻了個白眼,好笑道:“你這人還真是癩蛤蟆爬腳背,不咬人膈應人。
你要不是死乞白賴找上門來,就算是死在路邊,我們也懶得多瞧一眼。”
宋懷恩又氣又惱,更害怕再不走言卿會當眾說出不能見光的秘密,一摔袖道:“簡直是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