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東西,這就是你說的萬全之策?”
莊詩涵抬手就是一巴掌,指著門口道:“給我滾遠一點,別讓我再看到你這張臉。”
柏青被扇的偏過臉去,眼底閃過一絲戾色,抬眸看向她時又寫滿了緊張。
他道:“郡主消消氣,是屬下考慮不周,沒想到那林家老夫人都癱瘓在床了,還會想著去查看庫房里的存銀。”
莊詩涵聽了,也難免覺得奇怪。
是啊,那老不死的如今都癱在床上了,吃喝拉撒全靠下人伺候。
每日里躺在那里不是罵她和她兒子,就是罵她那個狠心的丈夫。
說到傷心處,再哭兩句她短命的女兒,再咒罵兩句不孝的周氏。
這么一通罵下來,哪里還有力氣想別的。
更別提,好端端的,突然想著要去庫房查看她的嫁妝。
沒有林庭風的允許,福壽堂的下人是不敢擅自抬她出院的。
以那老婆子視財如命的性子,也絕不可能,將她最是看重的庫房鑰匙輕易交到下人的手上。
那她又是如何知曉,金子被人掉了包?
見時機合適,柏青試探問:“會不會是林老夫人聽誰說了什么,起了疑心,故意來試探郡主?”
莊詩涵搖搖頭,冷笑一聲道:“那老東西可不是試探我,你是沒見,今日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手段都使出來了。
那架勢,分明就是逼著他兒子跟我劃清關系。”
柏青聽了,更覺得奇怪,好笑道:“這林老夫人昏了頭不成,郡主是何身份,肯嫁與她兒子做平妻已然是祖墳冒青煙。
她不知感激倒也算了,竟然還出言挑撥您與林將軍的關系,實在是用心歹毒。”
莊詩涵不屑一笑,“一個老太婆而已,不足為懼。”
她更擔心的,是此事背后會不會還藏了一雙大手,隨時等著將她拖進泥潭里。
那種被人盯著后背的感覺,她可一點都不喜歡。
柏青大著膽子上前兩步,輕聲問:“郡主,這老太太如此不識相,要不要屬下讓她閉嘴?”
他說著,伸手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面露狠色。
莊詩涵擰眉,抬手拍了拍他的臉問:“跟誰學的,動不動就要見血?”
柏青垂眸,恭敬道:“一切聽憑郡主吩咐。”
“這才乖。”莊詩涵抬手摸了摸他的頭,眼底總算有了笑意。
回京這段時間,也就唯有收了柏青這個得力干將一事,勉強算是一件好事。
至于別的,只是一件比一件更糟心。
她輕嘆一聲,盯著柏青的頭頂,幽幽問:“你可會背叛我?”
柏青毫不猶豫道:“屬下若是背叛主子,愿意遭萬箭穿心之痛,不得好死!”
被他表忠心的話取悅,莊詩涵彎了彎唇角,道:“往后不用跟我這么見外,同他們一樣,叫我一聲東家即可。”
聞言,柏青眼底閃過一道暗芒,恭敬道:“是,東家。”
還好這個女人識相,否則,他還要想個理由糊弄過去。
他的主子,只有殿下一個人。
即便她日后走運,真能嫁給殿下為妃,最多也只喚她一聲夫人。
可他并不覺得,莊詩涵有這個心思。
反倒是他家殿下,愛的不能自拔,明知道對方的心中沒有他仍不肯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