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德帝擰眉,“混賬東西,朕何曾說過這種話?”
他不由沉了臉,冷聲問:“又是哪個不長眼的,在你面前胡說八道?”
他說著,看向仍跪在地上的德海,眉頭擰的更緊了,“怎么還跪著?”
德海扶著旁邊的小桌顫顫巍巍起身,賠著笑道:“回陛下,老奴腿腳不好,站久了就得跪一會兒才舒坦。”
這話一聽,明擺著就是托詞。
哪有人不喜歡站著,非要跪著說話?
他也不是生下來就給人當奴才的。
不過是,權利壓死人罷了。
宣德帝如何會聽不出德海話里有話,他卻懶得理會,只吩咐道:“著人去查,看看是哪個管不住舌頭的在小五面前胡說八道。
既然管不住,干脆拔了也省的累贅。”
德海趕忙應是,忍著腿上的鈍痛,一瘸一拐地朝外走去。
望著他離開的背影,宣德帝感嘆道:“這人吶,就是越老越不中用。”
他說著,瞥了眼神色如常的墨錦川,沒好氣道:“混賬東西,你真是越大越不討喜。
小時候,還能從你嘴里聽到幾句漂亮話,如今就只知道惹朕生氣。”
墨錦川道:“阿諛奉承的話,父皇身邊不缺人說。”
他頓了頓,又道:“倘若父皇實在想聽,兒子也可以違心說上幾句。”
宣德帝聞言,氣笑了,“朕要是想聽那些讒言,用得著你說?”
他伸手一指門外,不耐道:“滾滾滾,別在朕面前礙眼。”
余光瞥見一旁看似乖順的宋言汐,他更生氣了,“你也跟他一起滾,朕瞧見你們就頭疼。”
宋言汐正要應是,就聽墨錦川幽幽問:“父皇這意思,是近期都不想見到兒臣了?”
宣德帝聞言,臉色更黑了,低聲罵了句討債的,黑著臉道:“用晚膳前,別再讓朕看見你這張臉。”
墨錦川恭敬應是,轉身便走,沒有絲毫猶豫。
看著想罵人的宣德帝,宋言汐忙福了福身道:“陛下,臣女告退。”
宣德帝擺擺手,緩緩閉上眼,模樣說不出的疲憊。
就好似,一瞬蒼老了許多。
“怎么,怪我方才不該用那種態度同父皇說話?”看出宋言汐心事沉沉,墨錦川主動開了口。
他無奈一笑,解釋道:“父皇身為一國之君,即便身體有恙,也決不允許旁人多嘴半句。
你越是對他恭敬客氣,他反倒越覺得,你將他當做一個將死之人看待。”
話雖說的難聽了些,卻也是不爭的事實。
宣德帝若非身為一國之君,有源源不斷的珍稀藥草調理著,怕是早就……
宋言汐正出神,就聽墨錦川解釋道:“汐兒,父皇剛剛的話并非針對與你。
他只是身處高位太久,忘了尋常人家,長輩與晚輩之間該如何說話。”
話說到最后,他輕嘆一聲,“父皇的身體早有異樣,我身為兒子卻并未覺察,實在不該。”
聽出他的自責,宋言汐擰眉道:“陛下有意隱瞞,莫說是王爺,即便是皇后娘娘這個枕邊人也并不知曉。
是以,王爺不必自責。”
想到麗妃找上來一事,她問:“王爺今日可見過麗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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