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娘這般想著,也這般問出了口。
話到最后,她忍無可忍問:“你要是早知道問題,這么多年怎么不說?”
錢婆子聞言,更是大呼冤枉。
她抹了把老淚道:“夫人可真是冤枉死老奴了,老奴哪里是沒說,分明是夫人您不讓說啊。”
“你胡扯什么!”蓮娘氣得臉都綠了,咬了咬牙道:“你倒是說說,我何時說過這種話。
若是說不出,你這三個月的例銀都別想要了。”
聽著她威脅的話,錢婆子面露苦笑。
不等蓮娘發作,她幽幽問:“夫人當真忘了,小姐第一次將先生氣走時,老奴是如何勸您的?”
蓮娘按了按眉心,疲憊道:“那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我如何能記得。”
想到什么,她臉色難看問:“我那時難道沒管束寶珠?”
見她滿臉疑惑,確實不像是記得的樣子,錢婆子表情怪異道:“夫人何止是沒管,甚至還在先生第二日來收學費時,將人狠狠羞辱了一頓。
說他連個孩子都教不好,不配為人師表。”
蓮娘:“還有這回事?”
她還想說什么,只覺得一陣反胃,沖著一旁干嘔了起來。
錢婆子忙倒了杯水給她漱口,勸道:“夫人如今是雙身子,可不能憂思太過,免得傷了身子。”
蓮娘輕嘆一聲,無奈道:“哪里是我愿意多想,如今這情況,你也瞧見了。
侯爺是指望不上了,若是不想被人像喪家之犬一樣趕出侯府,還是得自己想想辦法才行。”
錢婆子輕拍著她的背為她順氣,勸道:“實在不行,夫人就聽老奴一聲勸,同那小郎君離開京中算了。”
見蓮娘不做聲,她繼續道:“夫人這些年攢了不少貼己,郎君又有一把好嗓子,往后不愁吃不上飯。
老婆子我無兒無女,就還跟著伺候夫人,咱們尋一個無人認識的地方過自己的小日子豈不快活?”
“我……”蓮娘眼底多了遲疑。
在今日之前,她確實是這么打算的。
畢竟,侯爺已經是不中用了,往后沒什么指望。
她還年輕,可不想就這么早早給他守寡。
可今日言家讓人送來這一千兩,卻讓她意識到,這日子或許還能有另一種過法。
她拉住錢婆子的手,低聲道:“你別聽言家人嘴上說得好聽,即便再富貴的人家,也沒這么把銀子往外撒的。
如今言家是那位大夫人做主,這一千兩,必定是言卿自掏腰包送來的。”
“不能吧?”錢婆子心中不由犯嘀咕。
沒等她想明白,就聽蓮娘語調篤定道:“放心吧,此事錯不了。
那個言卿這么多年都心軟的要命,若非念著舊情,又怎么可能打著言家的名義送銀票來。
換做是我,巴不得侯爺死無全尸還差不多。”
“夫人,話雖如此,可是……”
“沒什么好可是的。”蓮娘迫不及待的打斷她。
她眸光閃了閃,沉著臉吩咐道:“換掉侯爺的藥,晚上給他送的飯量也減半。”
錢婆子張了張嘴,忽聽外頭響起一陣吵鬧聲。
緊接著,有人尖聲喊道:“啊,殺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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