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算是死,也只能死在他手里。
莊詩涵一瞬只覺后背發涼,腳步都有些虛浮。
小洪子懶得同她解釋,抬了抬手,立即有兩個御林軍沖上前,攔住了她的去路。
莊詩涵陡然沉了臉,“你們想干什么?”
小洪子涼聲道:“陛下要見郡主,郡主就趕緊跟著奴才走吧,萬一耽擱了時間惹得陛下不快。
那后果,可就不是郡主能承擔的了。”
說著,他看向聞祁,皮笑肉不笑道:“梁太子也一道隨奴才進去吧,陛下正好有些事,要同太子殿下商議。”
聞祁下巴輕點,算是回應。
余光掃了眼臉色難看的莊詩涵,他道:“詩涵郡主,請吧。”
看著他面上淺笑,莊詩涵更覺后背生寒,脫口道:“我不去!”
聞言,小洪子臉一沉,“郡主是打算抗旨不成?”
抗旨二字一出,莊詩涵的臉色更難看了。
這個皇權至上的時代,僅憑這兩個字,便能輕輕松松要人性命。
即便宣德帝不至于真的殺她,可這罪名一旦定下,又不知道要付出怎樣的代價才能抹平。
再這么下去,她這一輩子都是白給皇家打工了。
反正是在宮里,眾目睽睽的,就算聞祁突然發瘋,也沒辦法真的將她怎么樣。
至于他們當初那點破事。
他手上又沒有什么實質性的證據,只要她咬死不承認,聞祁也拿她沒辦法。
莊詩涵這么想著,心一橫道:“我隨你去見陛下。”
小洪子點點頭,不咸不淡道:“殿下,郡主,請。”
看著他算不得恭敬的態度,莊詩涵一陣火大。
這個狗奴才是怎么回事?
收了東西就翻臉,如今還敢用這種要死不活的態度對聞祁。
如今大安上下,哪怕街頭三歲孩童,都知曉此次聞祁帶著使者前來意在求和。
怎么,他是嫌自己命太長了嗎?
還是說,宣德帝本就無意和談,如今的所作所為不過是為了迷惑聞祁。
只是無論原因為何,他一個伺候人的奴才,見到貴人卑躬屈膝就是他的命!
待她見到宣德帝,試探一下他如今的態度,再來要這狗奴才好看。
察覺到一道陰冷的目光落在身上,莊詩涵顧不得擺架子,忙跟上小洪子道:“公公,等等我。”
聞祁抬步跟上,卻被兩個御林軍攔住了去路。
他一臉了然,舉起了雙手任由對方搜身。
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通,其中一個御林軍道:“殿下可以進去,其余人只得在宮門外等候。”
話音落地,幾位使者臉色皆是一變。
為首的人道:“我等誓死保護太子殿下,絕不能離他十步之遠。”
他緊握著雙拳,生氣道:“貴國陛下曾說,遠來是客,讓太子殿下盡管將京城當做自己的家。
你們安國人,便是這么對待家人的?”
議和期間,凡是有可能影響到兩國關系之事,皆不是小事。
可規矩不能破。
他們不能因為怕得罪梁太子,就忘記了自己的職責,放梁國使團的其他人進去。
無召求見,已然是大忌。
那梁國使者見他們不肯讓,頓時怒火中燒,看向聞祁道:“殿下,他們這分明就是故意刁難,哪有半點想跟咱們議和的意思?”
其余幾人本就不滿意這幾日安國的態度,聽到這話紛紛附和起來。
個個高喊道:“咱們回自己的地盤去,不受安人這些鳥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