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不慎,便是千古罵名,遺臭萬年。”
宣德帝搖了搖頭,意味深長道:“你錯了。”
莊詩涵一怔。
錯了?
她錯哪兒了?
對上她滿是不服氣的雙眼,宣德帝冷聲道:“徐嘯此人,練就一身好膽量。
即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絕不可能屈服。”
莊詩涵不解道:“如果以他的一雙兒女威脅呢?”
話落,屋內再度靜了下來。
后頭的小屋里,相對而坐的兩人同樣沉默著。
只是他們與宣德帝的想法一致。
莊詩涵的猜測,并不成立。
且不說徐將軍的一雙女兒,常年跟在他的身邊,光是她們身邊的那些叔伯,也絕不會有人傷她們分毫。
更別提,那兩姐妹并非是徐將軍親生,倘若有人企圖威脅,定然是尋他更為親近的人才是。
沒有道理,盯著兩個與他沒有血緣關系的孤女。
可他無妻無子,京中那些親眷也早已劃清干系,多年不曾聯系。
那個人,究竟是用什么威脅的徐將軍?
想著徐嘯直到死,也沒敢透漏與之相關的分好,宋言汐更覺心驚。
這其中的水,怕是遠比她想的還要深。
遲遲等不到宣德帝開口,莊詩涵跪的兩眼發暈,只覺得腰部以下已經完全沒了知覺。
再這么跪下去,她的腿非得廢了不可。
莊詩涵咬了咬牙,硬著頭皮道:“陛下若是信不過臣女,可傳召徐嘯的舊部回京,一問便知。
他所做之事,絕非一人可為。”
宣德帝:“看得出,你是花了心思的。”
驟然被夸,莊詩涵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她正想謙虛兩句,卻聽宣德帝話鋒一轉,“你既差人去查過,想必應該知曉,徐嘯趕回邊城馳援時,只帶了一名親信。”
莊詩涵點點頭。
這件事,她確實是知道。
只是那名所謂的親信,也不過跟了徐嘯一年有余,嘴里根本問不出什么東西。
提及此事,莊詩涵還有些生氣,“那個小將收銀子的時候倒是痛快,問起話來卻一問三不知。”
想到自己才給出去的玉鐲,她頓時更生氣了。
今日這份屈辱,她早晚要連本帶息的討回來!
她動不了德海這個老東西,還拿捏不了他一個小內侍?
莊詩涵回神,猝不及防對上宣德帝冰冷的雙眼,驚得趕忙沖著他磕了個頭。
她壓下心頭慌亂,恭敬道:“陛下息怒,臣女知道此事于理不合,當日也是一時情急,才會出此下策。
臣女知罪,還請陛下處置。”
態度之誠懇,任誰看了不得夸一句赤子之心?
莊詩涵額頭緊貼著地面,嘴角微微上揚,在心中默數著三二一。
就在數到“二”時,宣德帝開了口。
“你方才說了這么多,只有一句話說對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