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墨映雪猜出是小丫頭的意思,不免有些傷心。
可她轉念一想,又覺得是在常理之中。
別說是尚且不太懂得人情世故的小嬌嬌,哪怕是她現在,若有人讓她在華陽姑姑和母后之間選。
她但凡有一瞬猶豫,都算是母后白生了她這個女兒。
這么一想,墨映雪又高興了起來,順手揉了把嬌嬌的小腦袋道:“明日記得來找姑姑玩,不然姑姑可是要生氣的。”
小丫頭忙點頭,甜甜一笑道:“姑姑晚上要想嬌嬌哦!”
墨映雪:“想想想,你個小沒良心的,快跟著你娘親走吧。”
順嘴說完,墨映雪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忙吐了吐舌頭道:“一時喊順了,五嫂可千萬別生氣。”
說著,她又補上一句,“反正是早晚的事,這里也沒有外人。”
她都這么說了,宋言汐若是再計較,反倒顯得她小氣。
再說了,話糙理不糙,柔嘉公主說的也是實話。
所謂那些規矩,不過是裝給外人看的罷了。
在真正親近之人面前,用不著心思太重。
就像王爺今日所說,若是兩人在一起,私底下說話也要顧慮太多,活得累不說也會讓對方覺得不自在。
思及此,宋言汐牽起嬌嬌的小手起身,淺淺一笑道:“我晚上要為皇后娘娘縫制新的安神香包,公主若是有空,可以過來幫忙。”
墨映雪眼前一亮,脫口道:“有空,當然有空!”
“五嫂,你這針腳不是縫的挺好的嘛?”借著燭光,墨映雪湊上前仔細看了看,不免覺得奇怪。
她想了想,忍不住問:“是不是聰明人做事,都會比較謙虛啊?”
宋言汐捏針的手微頓,無奈問:“公主難不成又是從話本子上看來的?”
墨映雪忙搖頭,一本正經道:“我見過母后為父皇做衣服,針腳就像五嫂縫的這般。
母后的女紅,可是出了名的好。”
前幾年皇太后六十大壽,楚皇后繡了一架眾仙賀壽的屏風作為壽禮,一時間在京中淪為美談。
眾人皆夸皇后賢惠,不僅將內宮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條,還有如此孝心。
就連跟隨皇甫懷在外行醫的宋言汐,也聽了那么一耳朵。
她低頭看了看手里縫了一半的香包,只覺臉頰有些發燙。
就這手藝,她自己看著都有些拿不出手,如何有臉同皇后娘娘比?
墨映雪看在眼里,卻只覺得她是謙虛,正準備大夸特夸一頓,余光就瞥見門口有道身影快步而來。
她還以為是香蘭來催她回去,忙道:“時辰還早,本宮不回去。”
話音剛落,就見那道身影沖上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涕淚橫流道:“郡主,求您發發善心,救救我們家九皇子吧。”
“砰!”墨映雪手里的繡棚摔在了地上。
她驟然變了臉色,追問道:“你說九弟怎么了?”
宮女也不說話,只沖著宋言汐“砰砰砰”的磕頭。
墨映雪急的罵人的心都有了,怒道:“連句話都說不清楚,麗娘娘怎會讓你來傳話。”
她說著,忙看向宋言汐,緊張道:“五嫂,九弟的身體一向不好,咱們趕緊過去瞧瞧吧。”</p>